“這姑娘好猛,蛇咬她一口,她把蛇直接掐死了。”
張嶽這才發現太史瓔的手裡,正捏著一條死蛇,想必就是咬她的那條。
靠!這哪裡是不小心驚動了蛇,這分明就是奔著抓蛇去的!——不愧是太史慈的妹子,武德充沛啊。
張嶽帶的蛇藥是一種綜合急救包,裡麵藥品齊全,不但有消毒的小瓶高錳酸鉀和片劑蛇藥,連小手術刀,小注射器,四種蛇毒血清也是一應俱全。
劉川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他先摸了太史瓔的額頭和頸脈,明顯的低燒和心跳加快,必須馬上處理。
“姑娘,我現在要把你的傷口切開,讓毒血快點流出來,會有些痛,但這是為了救你,你忍不住可以喊出來,明白嗎?”
劉川學著張嶽的腔調,對著太史瓔說道。
太史瓔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她看著劉川手中的刀片,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
“我說川兒!你還會這手?”
張嶽有些不安。
“廢話!你忘了勞資念的是男護了?”
劉川說話間,拿高錳酸鉀給刀片消了毒,然後麻利的兩刀把傷口切了個十字型,大量毒血從傷口處淌了下來。
太史瓔疼得渾身顫抖,一對丹鳳眼中淚光閃爍,嘴唇也是煞白但是卻牙關緊咬,沒有哭出聲來。
“好妹子!你真了不起!”
劉川收起刀,鼓勵著太史瓔,而太史瓔也似乎明白了劉川的意思,她點點頭,默默擦了一把眼淚。
劉川又讓張嶽找了個杯子,點上一盞油燈。然後對著太史瓔的傷口,開始反複打火罐——這是為了形成負壓,把毒血抽出來。
這一係列的操作,太史豐和夫人看得是心驚肉跳,好幾次想要出言相詢,又怕驚了先知。現今看到女兒的唇色有所恢複,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忙活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太史瓔傷口的腫也有些消了。劉川這才拿起注射器,注射了蝮蛇血清,然後再次消毒傷口。
最後他拿起一片蛇藥,讓太史瓔吞了一半,另一半和水打成糊糊,敷在傷口上,最後綁上繃帶。
劉川擦擦汗,這會方才發現自己也是渾身濕透。
不過次蛇傷的搶救簡直如同教科書一般,他想起了自己在衛校實習的時光。
“躺著不要動,多喝水,腿上的布帶子半個時辰一鬆,等半柱香再綁上,鬆緊要和我這個一樣。——恢複得好的話,休息一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張嶽把劉川的吩咐翻譯了下去,太史家幾個婢女點頭領命。
太史豐此時曦噓不止。東萊這偏僻地方,這種事當時能找到個哪怕江湖郎中都算運氣好,一般情況下隻能找個有經驗的老人出主意,然後生死由命了,哪有機會目睹這種神技般的現代治療手段。
看著太史瓔轉危為安,原本暗自垂淚的太史老夫人也是千恩萬謝而去,而太史豐心中更是明白自己這次是欠了這兩位先知天大的人情。
不過劉川和張嶽倒沒太過顯擺,畢竟這種事,已經極大滿足裝逼的需求。
中午太史豐心情大好,特彆安排了湯餅來招待貴客。這玩意就是黍麵做的麵條,是平民人家通常吃不到的好東西,也是這兩天來,劉川和張嶽在古代唯一能入口的東西。
不過,張嶽趁機提出來吃飯想自己開火的請求讓太史豐有些費解,張嶽隻好忽悠說是修行的需要。
太史豐雖然覺得讓客人自己做飯不是什麼待客之道,但既然是先知修煉的要求,肯定是要滿足的,索性滿口答應了下來。而等二人回房之時,發現太史豐除了送來了一些新鮮的活魚黍米和醬菜之外,還特彆送來了兩錠金子和一些禮品器物。
“太史公這人不錯,交朋友就得交這樣的!”
張嶽如是說,他翻看著東西,如同一個潘家園的古董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