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王允一手掌拍在案幾上,整個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先知此話乃是何意?”
“我大漢雖經黨錮、宦官之禍,然現外有董太師坐鎮洛陽抵禦賊寇,內有群臣百官用命,今天子雖年幼然厚德聰穎,正是中興我大漢之事,不知先知何處此言。”
王允似乎有些憤怒地看著劉川,連帶著引薦的荀攸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說了這和王司徒要從長計議,這夥先知怎麼一見麵就說奇貨可居的事情?這王司徒能不炸毛麼?
不過荀攸是不知道,劉川可是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正是和荀攸一樣,同樣在密謀刺殺董卓的謀主。
“哈哈,司徒大人,某一介商賈,既然敢說大話,自然有在下的道理。”
劉川沒理會荀攸的眼色,衝著王允一施禮。
“乞退左右!”
“你二人隨我進內室!”
王允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領著二人來到了一間內室,這裡空間不大,也是一處掩人耳目的去處。
“蒙王司徒斡旋,保舉護羌校尉楊瓚行使左將軍權,又舉薦執金吾士孫瑞擔任南陽太守。”
“隻是若要發兵過武關至南陽,必遭阻難,長安之兵亦必有異動!”
劉川侃侃而談,這些事他早從劉和那裡得到了確認。
而王允的臉色難看起來,因為做這些事情的真實意圖,是他的密謀,卻不想被眼前這個商人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了。
“司徒不必驚慌,這般事項,在下是從劉和口中得知,劉和乃天子近臣,王司徒自然是信得過的。”
“不瞞司徒,我等入得長安,乃是受昔日荀彧荀文若少府之托,荀文若寫信給劉和將大事相托,又請得公達大人相助,故才今日前來叨擾司徒。”
“司徒若不信,荀文若這幾日必有書信來此,司徒一見,自會相信。”
劉川知道王允這層次的人物,初來乍到自然不會馬上信任自己,所以便提起劉和和荀彧的舊事,而王允聽到荀彧的名字,心中稍安。
荀彧他是信得過的,這個年輕人儘忠漢室,正是因為看不慣董賊禍亂朝堂才棄官而去。
王允是知道荀彧本想召集潁川士族對抗董賊,不料手中確實無兵,被董卓先下手為強,潁川大族也慘遭屠戮,隻得北上冀州避難。
“既然荀文若會有信來,那便請先知在長安多待幾日,待某家稍作準備,再與先知詳談……”
王允依舊保持了一份戒心,不過劉川也不在乎,他目前要乾的事情也有很多,等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了,再和王允商議不遲。
從王府出來,劉川讓荀攸索性直接住到了糜家商行的彆院,這樣也方便和他商量正事。
“長安除去董卓的兵,還有多少人馬?”
劉川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人馬的情況,荀攸在長安周邊混跡了數月,應該比劉和要清楚。
“自遷都以來,長安禁軍編籍潦草,北軍不滿兩千人,五校尉亦不全整,真正能領兵的,隻有護羌校尉楊瓚一人。”
北軍,是漢代中央軍的稱呼,源自西漢。到東漢,完整的北軍下分五校尉,每校有兵士七百人,五校尉皆受北軍中侯節製。
“另有羽林郎為天子近衛,不足三百人,駐紮宮內。”
劉川盤算著,總共加起來不到三千人,就算再全部控製的情況下,對西涼的守軍也構不成威脅。
旋即,劉川又問。
“各城門是何方軍隊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