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能解千愁,可陸西雨手裡的啤酒見了底,她也沒見疏解半分,反而內心更加火燒起來。
她用僅存的理智告誡自己,不能將上輩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來。但她控製不了內心裡的恨。
爸爸的血還在她的心口流淌著,彆人隻看到她冰冷的外表,卻不知道她此刻在忍受著怎麼樣的油煎火熬。
他們,一個是判了爸爸罪的人的兒子,一個是拿著葉家所有產業的繼承人。
她怎麼能不恨……
“陸西雨!你不要忘恩負義啊!我們可都是為了救你才被抓在這裡的!”王逸掙紮著對她喊道。
“西雨,你不要跟他們在一起啊……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林芝芝哭道。
“姓陸的,你快要他們放了方翊哥哥!不然我跟你沒完!”齊文雅咬牙切齒威脅道。
一旁還在打架,一旁對她又勸又嚇。
但陸西雨誰也沒看,她始終眸光涼涼,視線不知落在虛空中的哪個地方。
一口一口的酒灌進胃裡,心中的火在冰冷的表情之下愈燒愈烈。
方翊那邊拳頭砸到肉“嘭嘭”的聲音,好像爸爸一遍一遍摔死,軀體砸在地上的聲音,在她腦海裡一直回響。
她聽不見彆人在說什麼,腦子被仇恨湮滅到一片空白,仿佛靈魂都要離她而去。
老板把烤串端到桌上,她一串一串啃著,不知其味,隻是本能的肚子餓了要吃東西。
“陸西雨……”時望擔憂地喚了她一聲。
他知道陸西雨此刻在承受著什麼,他的心頭還縈繞著她的血腥味。
“我沒事,”陸西雨勉強提了提唇,將烤串往時望麵前推了推,“不是餓了嗎?給。”
她機械的動作,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周圍什麼旁人也沒有。
他對她好,她就理所當然地對他好。
“那家夥什麼鬼?”駱南撂倒一個小弟,問方翊。
“我不知道。”方翊心裡隱隱感覺到什麼,一時走神,被小弟砸了一拳。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齊文俊問旁邊的顧煜軒“我們拚死來救她,結果人家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回事,我們這算什麼?”
顧煜軒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王逸嘲諷地答道“算自戕!”
她嗤了一聲“早知道她是這樣的白眼狼,我話都不應該跟她說。”
“西雨會不會有什麼苦衷?”林芝芝勸慰道“她看起來並不開心,她是不是被威脅了?”
“我們何必再自欺欺人?”齊文雅憤懣道“她連酒都喝起來了,這像是被威脅的樣子嗎?方翊哥哥真的是眼瞎,救她這麼一個不識好歹的人!”
“你這同學挺猛哈,”陳凱拿著一簽肉指了指方翊道“乾倒我幾輪兄弟了。”
陸西雨沉眸答到“他爸爸是警察局長,他從小就練武。”
“難怪。”時望嚅喃一句。
一群人打兩個人,駱南很快就被踢出了局。
陳凱說了不準打臉,小弟們就真的一拳都沒砸他們倆臉上。
可戰神方翊從來隻有被打敗,不會投降,他即使被打得跌倒在地上,還依然爬起來再戰。
這種不屈的精神,令小弟們都折服了。
“這兄弟真不錯呢,”陳凱欣賞道“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