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找了家小餐館，找個地兒，兩人麵對麵坐下，剛那麼一鬨，兩人心情都不大好，高玥道
“躍民，那咱這煎餅攤以後真歇了？”
鐘躍民點頭，
“不歇不成啊，剛你也看到了，把那姓劉的都給得罪了，你彆看剛對那位王局恭恭敬敬的，心裡肯定憋了一肚子氣，咱要再擺攤，這狗東西肯定會盯著咱，不怕賊光顧，就怕賊惦記，你說咱這買賣還怎麼做？今兒個就算吃頓散夥飯，然後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高玥道“那還有這麼些香煙怎麼處理？”
“賣給小賣部吧”，鐘躍民道“你處理吧，回頭我的那份再給我！”
“行！”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鐘躍民搖頭，道“不知道，先回家歇幾天再說！”
“轉業辦的工作你真不考慮？”
“我考慮啥呀”，鐘躍民道“我真有這想法，當初我就跟海洋一樣進刑警隊了，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不想被束縛。
小高，你呢，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去機關單位上班，彆跟我一塊折騰了。”
“我實話告訴你”，高玥道
“先前轉業辦那邊聯係我了，安排我去一家工廠上班，坐辦公室的，我給推了，不想去！”
“坐辦公室還不好，為啥不去？”
高玥牙齒咬了咬下唇，看著人道“我……我就不想去，跟你有關係？”
得！
他也懶得問了，這會菜也上來了，“來來，先吃飯，先吃飯！”
又給人倒杯飲料！
高玥卻是沒動筷子，道
“躍民，你那朋友叫奎勇的，買賣做這麼大，剛那位王局長都是對人這麼敬畏，你乾嘛不去他那邊乾？人都說了，工作、職位隨你挑！”
“正因為這樣我才不去”，鐘躍民道“你不知道，在陝北插隊時，我們幾個，海洋，鄭桐等人，都受過奎勇恩惠，後來到了部隊呢，也沒少蹭吃蹭喝，你說我哪好意思再伸手問人要工作，這不是寄生蟲，賴上人家了。”
“人家不都說了”，高玥道“是看重你的能力，再說了，你這家夥臉皮這麼厚，還會不好意思！”
“我也沒說不去”，鐘躍民道“但現在不想，我準備自己再搗鼓搗鼓。”
“那你帶我一個唄！”
“不是，小高啊！”鐘躍民看著人，語氣玩味道“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不然為啥這麼纏著我不放？”
高玥臉一紅，瞪人眼，哼道“美死你，誰……誰喜歡你啊？先前攛掇我跟你一塊擺攤做煎餅生意，這才乾了半年不到，生意就黃了，這節骨眼你讓我去哪裡找工作？說散了就散了，你這是不負責任，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哼！”
“你這話說的”，鐘躍民道
“好像我把你睡了一樣，可不能這麼汙蔑人啊，哥們老實巴交的，不帶這麼訛人的。”
“就你還老實巴交？”高玥不屑道“一肚子壞水，反正我就賴上你了，你看著辦！”
鐘躍民道
“小高，你真要跟我談對象，那我得先跟你說明，我這人挺渾的，過去在大院裡，那也是有名的頑主，打架鬥毆拍婆子，這種事可沒少乾，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高玥道
“誰年輕時候沒點故事，你顯擺什麼啊，躍民，我現在很認真問你一個問題，你得老實回答，不許敷衍我。”
“你說！”
高玥道“咱倆真要談對象，以後你會不會跟彆的女人好？”
“這個嘛……”鐘躍民如實道“我還真不好回答，我不知道！”
“鐘躍民，你混蛋！”
高玥氣惱，從椅子上起來，恨恨道
“我一個女孩子放下自尊跟你表白，你還要我怎麼樣？你鐘躍民有傲氣，難道我高玥就沒有，一定得這麼低聲下氣求你嘛？我恨死你了，再也不要見到你！”
放下狠話，轉身跑出了餐館，
“喂，你不吃飯了？”鐘躍民朝外頭喊一聲，並沒追出去，高玥也沒回來，他這歎口氣，
“唉……這麼一桌子菜呢，沒口福！”自顧吃起來。
——
——
三天後，鐘躍民睡自個家裡的床上，鐘山嶽從外頭進來，來到床邊，見兒子睡得跟豬一樣，氣打不一處來，推了推人，道
“起來，起來，彆睡了，再給我躺著，我揍你了啊！”
鐘躍民迷糊的從床上爬起，頂著個鳥窩，一臉頹廢，搓了搓臉，睡眼惺忪道
“爸，什麼事啊，這一大早的！”
“早個屁！”
鐘山嶽更生氣，道
“看看時間，都幾點了？三十好幾的人了，一事無成，吃了睡睡了吃，你說你能乾點啥？”對他老子的數落，他都已經免疫了，你罵你的，他睡他的。
鐘山嶽對這小子現在是一點招沒有，兒子這麼大了，他也管不了了，道
“去給我攤個煎餅，趕緊的！”
鐘躍民道
“爸，這煎餅攤我都停了，還攤什麼呀，你要想吃呢，自個出去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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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廢什麼話！”
鐘山嶽道“都說養兒防老，我還能指望你什麼？你不攤，那就叫小高來攤，趕緊的。”
鐘躍民這下算是明白他老子的用意了，敢情是為兒媳婦來的，道“爸，我跟高玥吧……”
剛要說呢，外頭正屋裡的電話機響了，鐘山嶽出去接電話，沒一會朝這邊喊，
“躍民，你的電話，趕緊過來接……”
這下是沒得睡了，穿了衣物，下了床出去接電話去了，來到正屋，“爸，誰的電話？”
鐘山嶽冷哼聲，“好好說，彆給我整沒用的！“
把電話手柄給人，自個出了屋。
整得他莫名其妙，對著電話筒那頭道
“喂，我鐘躍民，哪位啊？”
那頭傳來一姑娘聲，“是我，你聽不出來嘛？還要我自報家門嘛？哼！”
鐘躍民立馬聽出來了，不過還在裝傻，“我是誰啊？沒聽出來，我這女性朋友挺多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