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醜。”
鏡子中，寂錦橋的眼神堅定。
“哥哥怎麼會醜呢？現在技術發達，我問過醫生了，不會留疤的，等再過幾天，拆了紗布，保證跟以前一模一樣。”
“不是，我不是說臉。”寂玖笙搖了搖頭，喝了口水。
“嘖”了一聲，凝望著鏡中的自己，左右端詳。
“我從不在意臉，我說的是氣質。”
這張臉跟他雖然相差不大，但終究不是自己的，美或者醜，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氣質也不醜，很帥。”
寂錦橋語氣仍舊堅定。
左臂受了重創，寂玖笙不敢大力擺動，隻是輕微晃了晃自己的左臂。
“即使廢了一條胳膊，也不醜？”
“不醜……”寂錦橋話音戛然而止，他抿了抿唇，低眉垂下。
“哥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寂玖笙麵前，從未有人說過他胳膊的事。
“在食人島的時候，我就有種預感，隻是，這醫生的技術不錯，沒給我截肢。”
這已經比他之前預料的，要好很多了。
“哥哥，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寂錦橋眸中疑惑，煞是不解。
“不知道，大概是生命儘頭，人的劣根性自然而然的也就流露出來了吧，對於死亡，我也是畏懼的，在那種情況下，恐懼占據了內心，旁的事，也都顧不上了。”
寂玖笙以為寂錦橋問的是自己為什麼要“背刺”沈墨江，為什麼要推沈墨江去死。
說完後，寂玖笙轉頭，慢吞吞的挪到窗邊。
樓下，依舊是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做著康複訓練。
整個畫麵都感覺慢吞吞的，悠哉悠哉的。
“為什麼要救沈墨江？”寂錦橋已經徹底將話說明白了。
“嗯？”
寂玖笙眉間浮現疑雲，他似乎不明白，寂錦橋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著裝傻，不願意多跟他溝通的寂玖笙。
寂錦橋垂下雙眸，眸中陰鬱縱橫遍布，被一股邪氣充溢。
轉瞬間，等再抬頭時，他就已經恢複了自然。
寂玖笙望著窗下
那裡有個穿著病號服，一個人在花園中坐著的女孩。
女孩仰著頭，視線剛好跟寂玖笙對上。
寂玖笙朝著女孩笑了笑，慢吞吞的抬手，輕微揮了揮，算是打招呼了。
站的時間夠久了，寂玖笙重新躺回床上。
臨近傍晚，傅臨淵，薄夜寒推門進來。
二人臉上，眉宇間，儘疲態。
“玖笙哥，今天怎麼樣？”傅臨淵聲音溫和。
“挺好的，今天還多站了會兒。”寂玖笙開口。
他微微一仰下巴“說說吧，外麵情況都怎麼樣了？”
從食人島回來後，算算日子，已經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裡，他不看電視，不碰電腦，不玩手機。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專注於養病。
再加上身旁這三個人閉口不言。
所以，他對外麵的情況，一概不知。
三人閉口，誰也沒先開口。
寂玖笙掃視一一掃過眾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傅臨淵身上。
“傅臨淵，你先說。”
傅臨淵“……”
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玖笙哥，醫生說了，你不能太生氣。”
寂玖笙意味不明的“吭”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