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中午的時候，阮曉曉和她媽媽林婉離開了。
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照在窗台上擺著的綠植盆栽上，照在窗戶前的地板上，莫名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護工陳文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用水果刀安靜地削著蘋果，能聽到刀鋒劃過果皮所產生的輕微沙沙聲。
等蘋果削好後，她將其遞到李楠小蘿莉麵前，“小楠，吃個蘋果吧。”
護工姐姐的聲音總是那般溫柔，李楠習慣性朝她露出一個甜甜微笑。
“謝謝文雪姐姐。”
小家夥脆生生道，伸手接過削好的蘋果，慢條斯理吃起來。
沒有皮的蘋果白中透紅，酸甜卻並不可口，稍微有些麵。
陳文雪從兜裡掏出手機，正想玩手機解解悶。
病床上的李楠小蘿莉突然小聲問“文雪姐姐，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他算是我如今唯一的親人，隻是我媽媽以前傷害過他，你說……你說他會因此而討厭我嗎？”
天使曾說過，陳曦哥哥是被媽媽害死的。
天使還說過，陳曦哥哥會和以前一樣溫柔對待自己。
對於天使的話她當然相信，可一想到今天就要逃離醫院去見陳曦哥哥，她心裡就控製不住的擔心，控製不住的害怕。
她擔心陳曦哥哥會因為媽媽的事情而拋棄自己，擔心他會不要自己。
“應該不會的，你媽媽是你媽媽，你是你。”護工陳文雪滿懷善意地安慰道，她並不知道李楠一家和陳曦之間的事情，更不知道她眼中的小可憐已經計劃好今天要跑路。
見小家夥沒說話，陳文雪柔聲又道“能給姐姐說說你那個哥哥的事情嗎？比如你媽媽是怎麼傷害他了。”
“哥哥他人可好了，會和我說很多話，會給我零花錢，反正就是很好很好，我媽媽她……她……就是……就是……”
在提起哥哥時，小家夥的眼睛亮了亮，隻是很快就又黯淡下來。
當說起媽媽，她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媽媽怎麼了？”陳文雪柔聲問。
李楠小蘿莉微微低下頭，沉默好幾秒才小聲道“媽媽她壞……”
“她怎麼壞了？”陳文雪又問。
這次小家夥徹底沉默了，低垂著個腦袋很失落的樣子。
陳文雪開導道“沒事，你不想說就不說，反正都過去了，開心點。”
“嗯嗯。”小家夥應了兩聲，抬頭習慣性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她要經常笑，這樣笑容就不會在不知不覺間丟掉。
陳文雪作為成年人，當然能看出這小家夥心裡藏了很多事。
其實也正常，這麼小年紀就喪失父母，要是沒一點心事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