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連綿不絕的丘陵,赤紅的土壤和陰鬱低垂的烏雲形成了一片詭異的景象。
方道辰在此地停駐不前,眼眸中紫金色神芒閃耀。洛重雲四人緊跟在他身邊,仍然驚魂未定,早前片刻的天眼視覺,讓他們現在充滿步步驚心的感覺。
看著眼前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相互交織在一起數不勝數的殺陣,方道辰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暗罵一聲變態。
誰特麼吃飽了撐的,布下這麼多種類繁多,殺傷力巨大的殺陣乾什麼用,什麼樣的秘境值得這樣的防禦。
要不從上空飛躍?念頭剛起方道辰自己就否決了,他能想到的辦法,沒理由布陣的人想不到。
從地圖上看,這是必經之路,秘境的入口就在這一片殺陣的中心。按照這兩天來行進的距離比對地圖上的位置,如果地圖比例準確的話,這片殺陣足足覆蓋了十萬裡方圓,也就是說,秘境入口距離他們目前站立的位置,至少五萬裡。
穿越五萬裡布滿殺陣的區域,關鍵還不知道這些殺陣的觸發條件是什麼,想想都能讓人崩潰,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方道辰駐足良久,眼眸中有繁奧符文生滅,紫金色光芒愈發盛烈,視覺中一道似有若無的金線從腳下蜿蜒曲折,延伸至遠方未知處,方向與地圖所示秘境方位相同。
“大人……咱們,是否還要繼續向前。”看見方道辰凝重的表情,洛重雲心中自然猜到了端倪,惴惴不安開口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
方道辰說道
“都到這裡了,沒有空手而回的理由,不過你們就不要跟著我了,後麵的路程太危險,我無暇顧及你們。”
“我找個地方把你們安頓好,我獨自一人進去探索。放心,真有收獲少不了你們一份。”
洛重雲大驚,連稱不敢“此地凶險異常,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大人能夠顧及到我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方道辰不置可否,心中對洛重雲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方道辰在附近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布下了隱匿和防禦陣法,將控製陣法的口訣和密鑰交給了洛重雲。
同時交給洛重雲的,還有若乾符籙、陣盤和一張簡略地圖,上麵標明了危險區域和行進路線,方向通向遺跡的邊界。
叮囑好洛重雲,如果五天之內他沒有回來,他們就按照地圖標識的路線離開此地,到了遺跡邊界,用破陣符打開一個缺口逃出遺跡結界。
安頓好四人,方道辰獨自上路,將狀態調整至最佳,靈元鎧甲和萬靈巢準備就緒,但凡有絲毫異常,他就立刻躲入萬靈巢中,有了這個烏龜殼子,他的保命係數接近百分之百。
踏入丘陵地帶的一瞬,這片天地的意誌仿佛立即關注到了方道辰,有莫名的波動降臨,淩厲的殺意和詭異的不祥氣息侵襲而來。
方道辰心中大驚,立刻就要催動萬靈巢,突然體內突然傳來微微震顫,一圈白色豪光從體內綻放,侵襲而來的各種氣息宛如老鼠見貓,倏忽間飛快地縮了回去。
方道辰內視觀察,發現壺子的整個壺身都在綻放光芒,仿佛帶上了一道神聖的仙光。再將壺子空間內的物品瀏覽一遍,發出豪光的是那個裝有無瑕晶體的玉瓶,此時先前包裹的屏蔽符籙,還有玉瓶本身,都無法阻擋豪光的綻放。
方道辰將玉瓶取出握在掌心,光芒立時擴大了範圍。方道辰四處遊走,果然周圍的詭異氣息避之如諱。方道辰大喜,小心嘗試著離開視覺中的金線路徑,看看是否能夠自由行動。
當路徑大約偏離出去五米時,眼前的環境陡然巨變,無儘的黑暗降臨,再不複見連綿的山嶺,周圍的殺意和詭異氣息驀然凝重數倍,玉瓶大放光芒,仿佛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正在抵禦強烈的、不可名狀的力量。
方道辰頓覺毛骨悚然,這一片區域的凶險,遠勝自己在外部看到的情形。他老老實實回歸到金線路徑內,將玉瓶重新納入壺子空間,也不敢飛速前行,而是一步一步堅定地沿著金線路徑向前,身影逐漸淹沒在一片虛無的混沌霧氣中。
兩天時間的試煉,六派弟子幾乎一無所獲,畢竟這裡已經被人搜刮了一百多年,能拿走的連毛都不剩,就連發現一些靈草,年份都不足十年。
偶爾有撿漏得到的一些殘缺物品,各小組也不好上前爭搶,畢竟每個小組幾乎都有自家宗門的師兄弟。
“槽,這一次試煉怎麼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搞出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分組規則,鳥用都沒有。”
一名淩霄宗的弟子表情憤憤,罵罵咧咧,一腳踢飛了眼前的一塊石頭。
“闞清德,慎言。”領頭的淩霄宗首席弟子魏不凡臉色一沉,環顧四方非本宗子弟不自然的臉色,冷聲說道。
名為闞清德心中一驚,也反應過來了,訕訕道“師兄,小弟隻是見兩日來毫無建樹,一時懊惱。”
“哼。”
魏不凡冷哼一聲未再言語,而心中卻在盤算如何打破眼前的局麵。除了找到一些能夠拿分的物品之外,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將小組內其他宗門拉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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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時間總共也就七天,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魏不凡心中煩躁臥尼瑪的,這遺跡果然和彆人說的一樣,窮得鳥不拉屎,還毫無危險,這樣一來如何拉開成績?
魏不凡堅定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向遺跡深處前進。”
人群一陣騷動,有人發聲“魏師兄,這樣不好吧,遺跡深處未曾有人踏足,聽聞那裡凶險無比,踏足者無一生還,而且也偏離了試煉的範圍。”
魏不凡冷冷道
“人雲亦雲,從進來到現在都兩天了,你遇見過任何危險嗎?什麼遺跡深處凶險異常,你信嗎?”
“還不是以訛傳訛,真要是無一生還,這遺跡深處的凶險,是怎麼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