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撂下水盆,劈裡啪啦響,沒聽清,“哪肥?”
她比劃口型,“屁股。”
“沒正形的東西!”周夫人惱了,“你爸爸住院,禧兒懷著孕,你還有閒心找什麼肥屁股的女人?”
程禧忍笑,低下頭。
“您看看她這副德行。”周京臣揚下巴,“她誹謗我什麼您都信?”
周夫人看了她一眼,“如果京臣肯找女人,我早就抱孫子了。他1月份相好的那個女大學生,不也是你嗎。”
她笑容一僵,麵紅耳赤。
“是你嗎。”周京臣煽風點火,“和母親交代一下。”
程禧瞪他。
他冷哼,“衝我耍橫,換個人慫了。”
秘書幫他拿著西裝和手機,推開門。
擦肩之際,周京臣放浪不羈調侃她,“誰有小周太太的屁股肥啊,嘗了山珍海味,清湯寡水不稀罕吃了。”
她臊得胳膊肘捅他,眼神瞟周夫人,“你快走吧”
“母親,窗戶有蚊子。”他提醒。
周夫人尋覓著,周京臣在背後吻了程禧一口。
吮嘬的力氣大,吧唧一聲。
周夫人扭頭。
他迅速鬆開她,恢複了清風朗月的肅穆作派,手攥拳,在空中一晃,“捏死了。”
旋即,揚長而去。
程禧舔了舔口腔,清甜的。
是荷花糕。
她一驚,跑到床頭櫃,荷花糕的盒子連一粒渣也不剩。
周京臣不知何時吃光了。
葉柏南專程買的,他嫌礙眼了,不給她吃。
周京臣下樓,在後門繞了一圈。
保安亭有一個女人的背影。
緩緩轉身。
他眯眼,“你怎麼找我了?”
女人謹慎觀察四周,確認安全,摘了帽子,走出崗亭,“周公子,上次得罪了,請您原諒。”
周京臣倚著雨棚的欄杆,沒反應。
女人上前,掏出打火機,“這次,我不會算計您了。”
他瞧打火機,又瞧她,仍舊沒動。
“您已經危機四伏了吧?”女人一語道破他處境,“葉氏集團有問題的訂單是您和葉國章簽署的,何副主任被捕,雖然還沒供出葉氏,但扛不了多久,他認為葉柏南有辦法補救,最後撈出他。而我得到的消息是,葉柏南故意讓他知道,您查賬了,向市裡舉報了他。葉氏過河拆橋,害他淪為階下囚,他百分百同歸於儘。”
“姓何的和葉氏同歸於儘,關我姓周的什麼事?”
“葉氏集團明麵上的賬,葉柏南洗乾淨了,何副主任隻能舉報這幾個月的,您正好在董事局,葉國章又依賴您,聽從您吩咐,您撇得清關係嗎。”女人遞出打火機和一包沒拆封的香煙,恭恭敬敬。
周京臣摩挲著腕表,接過煙。
火苗躥升,熏紅了煙頭,他呼出,“為什麼改了主意,投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