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他的身上有血腥味,卑職建議立即提審!”
孫六斤嗅了嗅鼻子,看向伍少寒的目光好似毒蛇一般。
伍少寒正想“調虎離山”,借機道“大人,今晚之事與我等無關,望您還我們一個清白!”
鐘威心下斟酌,孫六斤又道“頭兒,要不將他交給卑職審問,真相如何,卑職必能查明。”
伍少寒眼光凜冽,正想發作,就見鐘威舉起右手,“不必,我親自審問。”
鐘威目光複雜地看了伍少寒一眼,轉身離開。
伍少寒給同伴們送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扭頭跟上。
屋內,蘇雲宛親手拔除骨釘、引出鐵片,完成最後的縫合包紮後,身體就到了強弩之末。
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就在她準備做善後工作時,門口傳來拾一的聲音“少夫人,我能進去嗎?”
“進!”蘇雲宛乾脆停手,讓拾一去收拾。
拾一進門先查看了下主子的情況,見一切順利,這才開始善後。
等一切收拾妥當,蘇雲宛已經伏趴在桌上睡著了。
拾一深知她累狠了,便沒吵醒她,轉身找出一件主子的披風,輕輕披在她肩上,再隱於暗處守候。
另一邊,鐘威回到自己房間,叫退其他下屬,於木椅上落座。
伍少寒看了眼桌上的茶具,想要給鐘威倒杯茶。
手剛夠到茶壺,就被鐘威搶過茶壺“不敢當,說不定以後還要仰仗你。”
“鐘叔說笑了。”伍少寒自行改了稱呼,也沒跟他搶茶壺,而是擺放好兩個茶盞。
鐘威倒茶入盞,“坐。”
伍少寒即便恢複身份,也沒跟鐘威生疏,落座後直接打探“我到現在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您可否講講?”
“自那聲尖叫後,我立即趕往案發現場”
原來,在對麵客棧的上房中,兩個暗探中毒而亡,被同屋伺候的一個女子發現。
據那名女子講,那兩人昨夜看上了客棧賣藝的她和她妹妹,強行要求她們作陪。
由於她們姐妹倆是雙胞胎,兩人就產生了一起褻玩的興致,於是便隻開了一間房。
兩人懾於他們的官差身份和強大氣場,反抗無效後,隻好違心服侍。
而那兩人是歡樂場的老手,花樣奇多,姐妹倆被折騰得渾身是傷,直至子時左右方才入睡。
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因翻身被疼醒的姐姐,她的手掌摸到冷冰冰的屍體,就尖叫起來。
“也就是說,案發時間在子時到醜時之間。”伍少寒道,“那幾個逃犯是怎麼逃脫的?”
鐘威回道“他們不知哪來的蒙汗藥,把院子裡守夜的官差藥倒,爬牆逃離的。”
“這兩起事件,或有關聯。”伍少寒若有所思道,“逃犯都是什麼身份,所犯何事?”
鐘威一一道來,其中有個逃犯引起了伍少寒的注意。
他正是那個眼角帶疤的中年犯人,名為左慶,本為京城宿衛軍槍棍教頭,娶了個門當戶對的美貌嬌妻,夫妻感情很好。
前幾個月,他妻子去護國寺燒香祈福時,被外出遊玩的某個皇親國戚看中,強行得手。
妻子自覺無顏再見丈夫,留下一份血書,跳崖輕生。
左慶怒發衝冠,尋機刺殺為妻子報仇雪恨,然而對方護衛眾多,隻傷了一條腿,他也落得處秋後問斬的死罪。
後來,新帝登基,天下大赦。他罪減一等,由死刑變成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