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屹早有下令,隻要蘇家踏足北嶺村方圓十裡之內,立即扣下,待他處置。
眼下正是農忙時節,外城基本隻有秦家軍活動。大戰在即,蘇家驢車早早地被駐軍攔下。
聽聞是主上的嶽家,將士們態度客氣中帶著強硬,由一人接替趕車的蘇啟,趕車至軍營附近,等待進一步安排。
秦君屹聽到消息後,眉尖微微皺起,神色冷峻道“我無暇待客,讓他們原路返回。”
“是。”親兵聽命而去。
隻是沒過多久,親兵又帶了一封信回來,“蘇大人說,這是州牧給他的書信,他有話對您說。除此外,蘇老太太表示一路顛簸,身體都快散架了,又想念夫人得緊,想見上夫人一麵,順便緩一緩神。”
秦君屹輕嗤一聲,拆開信封,看到紙上的內容,不由冷笑。
蘇父身為前禮部侍郎,若連這點被利用的敏感度都沒有,怎麼可能成為丞相的左膀右臂。
無論秦、蘇兩家關係如何,蘇父都不可能倒戈向幽州牧。
而幽州牧身為一州之主,也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除非蘇父有什麼把柄落在幽州牧手中。
而在這之前,他們一個是京城重臣,一個是封疆大吏,基本沒什麼交集。
看來,蘇父確實身懷秘密任務,且被州牧探知。
秦君屹突然來了興致,讓親兵將蘇父帶過來,見上一見。
至於其他蘇家人,則帶他們去空置的營帳暫歇。
蘇父在親兵的帶領下來到主帳,終於見到“心心念念”的女婿。
秦君屹從主座上站起身,邁著大長腿迎了幾步,抱拳道“嶽父遠道而來,小婿失禮了。”
蘇父看到他康健的身軀,眸底暗光一閃而過。聽到他的話,臉頰抖了抖,假笑道“賢婿軍務繁忙,是我冒昧前來,多有打攪。”
“哪裡,哪裡。”秦君屹擺擺手。
客套完畢,秦君屹道“嶽父請坐。”
兩人落座,上茶之後,蘇父又寒暄道“不知宛宛近來可好?”
“流放路上怎麼樣,不消我說,嶽父也能體會一二。現在宛宛還在休養身體,不便見客。”秦君屹臉色一沉,毫不客氣道。
蘇父眼中閃過一絲陰霾,語氣卻是十分慚愧“是我顧慮重重,沒能及時打點解差。”
秦君屹不想再與之周旋,直接揚了揚剛收到的書信,一針見血道“敢問嶽父,您有什麼把柄落在幽州牧手中?”
蘇父心中一咯噔,這才想到幽州牧的違和之處。
若不出意外,他沒有答應搬遷,做州牧的幕僚,很快就會受到州牧的威脅。
而州牧能拿得出手挾製他的,唯有那個秘密任務。
該死的大內侍衛,一定是他泄露的!
蘇父瞳孔巨震,驚懼的眼神望向秦君屹。
對方冷冽而幽深的黑眸,儘在掌控之中的神色,似乎早已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