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秦府的嚴氏不知道自家夫君已經換了女婿人選,還在暗暗期盼再次見到秦君屹,讓親生女兒能與之親近,增進感情。
然而直到天黑,秦君屹也沒有再現身。
老夫人在自己院子設宴招待蘇家女眷,讓下人去請蘇雲宛過來一起吃。
可不久下人回稟夫人有事尚未忙完,讓她們自便。
老夫人頓時看向嚴氏和蘇雲媛,腦中想起蘇雲宛與娘家不合的傳言。
其實也不算是傳言,蘇雲宛懷孕生子等諸多大事,都未與娘家聯係,可見其關係有多疏遠。
隻是今兒個她聽聞蘇雲宛親自去靈堂接人,還好好招待了一番,就以為蘇雲宛摒棄前嫌,與娘家重歸於好了。
看來,是她誤判了
嚴氏母女倆麵色尷尬,如坐針氈。
倒是蘇老夫人還算鎮定,溫聲打圓場“既然宛宛有要事忙,那就不打攪她了。”
秦老夫人露出慈祥神色“宛宛能者多勞,經常脫不開身,也是難為了她。那咱們自己開席,不等她了。”
說完,她又吩咐下人去傳話,讓蘇雲宛記得按時吃飯,彆忙壞了身子。
蘇家一眾女眷將秦老夫人真誠的關懷看在眼裡,垂下眼眸,心中各有所思。
飯後,蘇家女眷回到客院,直到夜深,也沒見蘇雲宛打發人來問候一聲,更彆提她本人的人影了。
侍奉蘇老夫人就寢時,嚴氏忍不住挑撥抱怨“宛宛就算嫁為秦家婦,也依舊還是我們蘇家的女兒,有您在這裡,怎麼能連個問安的話都沒有呢!”
蘇老夫人動身躺下,淡然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哪怪得了宛宛。今兒你就在這守夜,趁機好好回想一下,過去那些年你這後母是怎麼做的。”
嚴氏隻覺屈辱,還待說些什麼,就見蘇老夫人已經閉上眼。
這是要給她立規矩啊!
可礙於兒媳身份,蘇老夫人發話了,她不得不從。
嚴氏隻好讓人再送一床寢具進來,再吹滅燭火,窩在榻上對付一宿。
同一時間,老夫人睡前聽到侍女的猜測,心中恍然大悟。
她就說怎麼感覺今兒有哪裡不對勁,原來是周邊靜悄悄的,一眾孫子都躲開了。
直到蘇家女眷離開好一會兒,才一起前來問夜安。
他們此舉是聞到什麼風聲,還是收到明確的指示?
老夫人帶著疑問,漸漸入眠。
夏夜三更,萬籟俱寂,隻餘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的婆娑聲。月光如水,灑滿大地,遠處山巒若隱若現,仿佛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噠噠噠”幾道急促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清晰。
蘇雲宛掙開眼睛,施放一抹精神力飄向窗外,發現有三個人駕馭著戰馬穿過城牆,打頭的,是風塵仆仆的秦君獻。
他身著盔甲,腰間佩劍,一雙深眸透著濃重的悲傷氣息,眺向掛上白燈籠和喪幡的房屋。
“籲——”
未等馬兒停穩,秦君獻便翻身落地,抬頭看向聽到動靜走出靈堂,在門前等候的秦君屹,悲聲喊道“大哥。”
秦君屹望著比預計早到一整天的胞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進屋說。”
兩人來到靈堂,秦君獻顫抖著手移開棺蓋,望著在冰塊的降溫下,遺容完好的母親,再忍不住埋頭痛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