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嵐出嫁前導致關係決裂的那場爭端,秦君屹在事後下了封口令,連近在同城的秦沐都不知詳情,更彆提當時遠在千裡之外的秦君獻了。
後來秦君獻歸府送嫁時,秦君屹正忙著收攬與幽州毗鄰的冀州和並州兩地。
秦君獻沒問及,還神色如常地籌備送嫁事宜,秦君屹也就沒特意告知。
剛才的事令秦君屹意識到,他這個二弟的心性,多少還是受到母親和胞妹潛移默化的影響。
再不消除誤解,讓他看清楚胞妹的真麵目,還不知道下次會做出什麼事來。
想到這,秦君屹讓最清楚自己與胞妹決裂之因的拾一去給秦君獻上藥,並將往日情形告訴他。
當初下封口令,他並不是害怕被眾人知曉秦若嵐口中的“偏心”,而是姑嫂爭寵,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既然秦若嵐已經在老夫人那領了罰,兄妹一場,他就為她保留最後的體麵,讓她免受非議。
思緒飄到剛才被支走的蘇雲宛身上,秦君屹提步往後院走去。
剛步入庭院,便看到蘇雲宛蒙著眼睛,正跟已經學會走路的兩寶寶玩摸瞎子的遊戲。聽著她們的歡聲笑語,內心的負麵情緒頓時消散無蹤。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而來“稟告主上,二公子將自己關進懲戒室,疑似自罰鞭刑。”
秦君屹剛換上的好心情頓時碎成一地,轉身疾步離開。
早已察覺到他的蘇雲宛微微側頭又怎麼了?
秦府的懲戒室自設立以來,就沒怎麼啟用過,今日卻迎來一個特殊的受罰人。
秦沐身著裡衣跪立正中,後背衣袍已經破了好幾道口子,鮮血洇出,妖豔刺目。
他左手持著一根鞭具種類中最為厲害的戒鞭,狠狠抽在挺直的背脊上。
“啪”的一聲,背上又添一道長長血痕。
皮開肉綻,痛入骨髓。
秦沐悶哼了下,身體不由得向前傾斜,那雙一向清冷的眼眸忍不住浮現出壓抑的痛楚。
即便他曾經經受過無數疼痛的折磨,忍痛能力已經有所提升,卻依然受特殊體質影響,險些支撐不住。
緩過幾息後,他重新跪直身子,胡亂擦了把冷汗,繼續握緊戒鞭,閉上雙眼抬手朝後背揮下。
“住手!”隨著一聲暴怒,房門破開,本該咬在後背的戒鞭,落在了秦君屹手中。
秦沐見狀,頓時驚慌失措,一把放下戒鞭,抓住秦君屹的手翻看起來。
一道極深的傷口浮現眼前,秦沐心中一痛,“大哥”
秦君屹怒喝“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隻顧發泄不滿情緒,對二哥言語太過,又擅自做主,以枝條替代刑鞭,理應受罰。”秦沐低頭解釋。
“如此說來,我未能及時製止你的言辭,也未駁回枝條之用,豈非也當受罰?”
“不,您是家主,不一樣。”
就算有錯,錯的隻會是他人,受罰的也隻會是他人。
秦家之主,就是這般淩駕於家族金字塔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