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聽得津津有味。
祭文胥接著說“事情從這裡開始就變得不可思議起來,三小姐自有天佑,落涯不僅性命無憂,且分毫無傷,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
故事戛然而止,撓得柴文心肝奇癢,忙說“大人見外了,下官在此立誓,這輩子忠於三小姐,和大人,若有背叛,死於非命!”
祭文胥擺擺手,說“你知道得夠多了。”
柴文緊追不舍,拉住祭文胥苦苦哀求道“不不,我隻知道皮毛。那狼群的事情還沒有說呢!”
柴文當即下跪以表歸順,祭文胥見柴文如此執著,但他實在不能透露遙沙的秘密,隻說“三小姐嫉惡如仇,你若想效忠三小姐,光用嘴說是不行的,狼群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趕到荷葵塘的時候,沒有看到。準備好了就出發吧!”
柴文隻得暫且擱下,下令出發。泛姑來請遙沙上馬車,縣令親自帶隊,帶了一共二十個衙役,另有雜役十人,一人拉一輛馬車,馬車上拉著各種出行物資,帳篷、木炭、被褥、鍋碗瓢盆等一應俱全,又備有雞鴨牛豬無數,祭文胥獨騎一匹馬,失魂落魄地跟著隊伍最後麵,一路無話,等到傍晚,他們行至一戶農家,房屋皆用土坯建成,屋頂厚厚的茅草被積雪覆蓋了大半,地上東一塊西一塊地鋪著些大石頭,房子分前後院,前院一間房,後院兩間房,後院旁邊有兩個小矮房,一個是柴房,另外一間養著一些家禽,這戶農家姓歐,兩老夫婦養有一兒一女,兒子叫歐柱,女兒叫歐泥丫。
柴文見到了歐家,忙到遙沙馬車跟前來請,恭敬地說“三小姐,這裡有一戶姓歐的農家,我已經打點好了,請三小姐下馬車在此勉強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出發,午時可到鄰水縣,之後就再無山路了!”
惲婆聽後打開車門,扶著遙沙下了馬車,遙沙剛下馬車,視線不自覺就在搜索祭文胥的影蹤,而祭文胥呢,知道遙沙要下馬車,提前翻身下馬,彎腰用馬頭擋住自己,遙沙搜尋一圈沒有結果,轉頭又看到歐老頭家的大門上貼著兩個大紅雙喜字,還是新剪的紙,歐老頭和歐老太和自己的一雙兒女跪在門口迎接。遙沙見後回頭望向柴文,疑惑地問“他們是在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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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文點頭是,弓著腰說“是的,三小姐,他們是在給您請安!”
遙沙聽後皺起眉頭,說“快叫他們起來吧,天寒地凍的,彆跪出病!”
歐老頭聽見三小姐關心自己一家,忙說“回三小姐的話,我們不礙事的,縣令慈悲,讓我們膝蓋底下都墊著棕櫚墊子呢!”
遙沙看向柴文,誇讚說“你倒是細心!”柴文揮揮手,歐老頭一家就站起了身,遙沙指著大門上的兩個大紅雙喜字,好奇地問“你們家有喜事嗎?”
歐老頭連忙說“回小姐的話,正是如此,我家那泥丫明天出嫁。但是小姐今天到來,怕鄉裡人吹吹打打衝撞了小姐,就改到了後天。”
遙沙點點頭,繼續往裡走隻見屋子裡麵都打掃得極乾淨,牆上掛著灰藍的布,把歐老頭家裡原來的東西能遮住的都遮住了,床上也換了華貴的粉底金菊綢緞被褥。
遙沙進到房間,坐了一天的馬車,感覺腰酸背痛,往床上四仰八叉地就躺下了,惲媽和兩個丫鬟都看呆了,到底丞相府的家教是怎麼樣的,怎麼這麼不注重禮節?
惲媽帶著一臉想教導的表情走過來對遙沙說“三小姐,先洗漱吧!”
遙沙擺手,有氣無力、心情也不好,不耐煩地說“不洗!”
惲媽這個老古板見遙沙實在不雅,不依不饒地說“可三小姐這姿態也太不雅觀了些,還是坐一會兒吧!”
遙沙氣呼呼地爬起來,指著惲媽的鼻子罵到“出去,囉裡囉嗦!我不找你茬,你倒來尋我的不雅,出去出去,這裡不需要你這個老古董!”
小丫鬟偷偷笑,惲媽下不來台,轉過身去就給了身後兩個小丫鬟一人一個擰巴烏雞爪,小丫鬟被掐也不敢做聲,遙沙斜眼瞧見了,站起來陰陽怪氣地說“中國有句古話說得不太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是有的人老了是寶,有的人老了就是老巫婆,老東西,惲婆,你是你家裡的老巫婆還是家裡的老東西?”
惲媽被罵得體無完膚,陰黑著臉跺腳離開。
小丫鬟忙上前給遙沙磕頭,得意地說“平日裡她常欺打我們,今天多謝三小姐替我們出頭!”
遙沙心情鬱悶,揮揮手叫兩個小丫鬟出去了,遙沙又躺回了床上,但是惲媽的所作所為成功讓遙沙回想起了饒家那兩個刁鑽的老東西,一想到那兩個老東西,遙沙心裡就一頓冒鬼火,氣也不順了,忽地又坐起來,說“我自己可以逃出來,但是彆的女孩肯定逃不了,這不見天日的鬼火世道,真是會給人添堵!”
想到這裡,遙沙氣得下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緒雜亂暴躁,想靜又靜不下來,真想找個人打一打出出氣,或者找祭文胥抱一抱,因為抱著祭文胥的時候,她心裡沒有煩惱,即使有煩惱,也被祭文胥的體香給鎮壓了。
正在遙沙煩悶之時,有人悄悄推門進來,一股皮毛味,遙沙頭也不回地問“誰呀,還帶寵物進來!”
那人不做聲,輕輕靠近遙沙,遙沙這才覺察到一絲殺氣,忙睜眼一瞧,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大概十六七的模樣,皮膚黝黑,身強力壯,他就是白活的大兒子,白穹,白穹雙眼死死盯著遙沙,眼神裡全是憎恨,隻聽他問“你可是賣到饒家的那個!”
遙沙翻了個白眼,說“有事說話,沒事提彆人黑曆史乾嘛,我那是意外,意外懂嗎?”
白穹見自己找對了人,陰著臉又問“是你叫狼群咬死白活和吳德的?”
遙沙這才認真看了一眼白穹的裝扮,和獵人很像,手裡還握著一把生鏽的匕首,遙沙突然一下就興奮了,試探地問“你是來尋仇的?太好了,來捅我一刀,兩刀三刀都可以,但是不要紮我的心,我的心已經被一個高個子傷的千瘡百孔,你既然要殺我,那我留個遺言不過份吧?”
白穹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瘋魔的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隻聽遙沙接著說“我的遺願是,你捅完我之後,到外麵找一個個子最高的男人,告訴他,讓他一個人來我這裡幫我收屍!好了,殺了我吧!”
白穹沒明白,愣了一會兒,遙沙又催促道“快啊!”
雖然遙沙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但是白穹今天就是來殺遙沙的,原本以為會遇到天大是阻力,沒想到事情完全相反,不僅沒有天大的阻力,反而有天大的助力,令白窮有些摸不清狀況,呆愣了,此時惲媽敲門,說“三小姐,飯菜準備好了,您是在屋裡用還是出來用?”
惲媽的一聲呼喚,將白穹呆愣的魂給叫了回來,白穹害怕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將匕首又握緊了些,一咬牙抬手就朝遙沙的肚子捅去,白穹這一次是第一次殺人,聽見刀子捅進遙沙的肚子,自己也嚇得心驚肉跳,慌忙鬆開匕首,遙沙痛得表情都抽抽了,腿也站不太穩了,彎著腿連連後退,最後扶住床棱,緩慢輕柔地呼吸著說“我現在能理解那些為愛自殘的人了,原來身體的痛真的可以緩解心裡的鬱悶!我是躺地上好還是躺床上好,坐地上吧,躺著太涼了!就這麼等男主進來,比較淒慘一點!”遙沙安排好自己與男主再次會麵的姿態後,抬頭一看白穹竟然還傻站在房間裡,遙沙忙催促道“小子!你還不趕快走!一會兒人來了你怎麼逃,你逃不掉怎麼幫我送信!快點,去找人群中最高的那個,跟他說你捅了我一刀!快走!你這個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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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穹才反應過來,忙從窗戶逃出房間,因遙沙沒有叫喚的緣故,屋外沒有人發現遙沙已經受傷,白穹在院子裡假裝鎮定地往外走,恰好看見祭文胥從外麵進來,祭文胥聽聞遙沙自昨晚便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今天趕了一天馬車也沒有吃東西,心裡擔心,特地偷偷來詢問遙沙的進食情況,剛進院子就看見白穹,白穹看見祭文胥,長得非常高聳,忙走上前問這裡還有人比你更高嗎?
什麼?祭文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沒頭沒腦的怎麼上來就問個?
白穹見祭文胥不說話,忙拉住祭文胥再次焦急地詢問“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最高的!”
祭文胥見白穹如此著急,隻好先點了點頭,白穹見自己找對了人,趕緊說“我捅了她一刀,她叫你去幫她收屍!”
這莫名其妙的言辭打得祭文胥雲裡霧裡,白穹說完就逃跑了,祭文胥以為是什麼瘋子,誰知抬手一看,自己的衣袖已經粘上了紅紅的鮮血,祭文胥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殺了誰,害怕被殺之人是遙沙,忙衝進遙沙的房間,惲媽見祭文胥這樣闖進遙沙的房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乾脆也就當做沒有看見,祭文胥進門就搜尋遙沙的身影,扭頭間就看見遙沙捂住肚子坐在地上,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祭文胥忙跑過去問,心疼得淚目滿麵,問“疼嗎?”
遙沙都氣得岔氣了,一臉慘白地說你說呢?
祭文胥輕柔地將手伸到遙沙的後背和膕窩,想將遙沙緩緩抱到床上,結果遙沙趁機死死抱住祭文胥,不肯鬆手,祭文胥急得跺腳,慌亂地說“百靈小姐,你快鬆手,我要給你上藥!”
遙沙才不鬆手呢,忍著痛氣呼呼地說“這個公主抱是我用命換來的,我才不鬆手呢!我要你一直抱著我!”
遙沙的血順著傷口流到祭文胥的衣服上,祭文胥直接陣陣溫熱傳來,急得不知所措,隻能懇求遙沙鬆手,說“百靈小姐,我求你了,快快鬆手,你的傷口現在急需要處理!”
遙沙用慘白的臉緊緊貼著祭文胥的脖子,抱的更緊了,說“我不鬆手,除非你答應我以後天天陪在我身邊!”
“百靈小姐,這個我不能答應!”
正說話間,忽然有一股強烈洗禮憑空出現,吸得祭文胥頭發亂飛,遙沙感覺吸力出現,忙在心中大呼不好,哭喪著臉說“我還沒有抱夠呢!”
話音一落,遙沙就被這強大的奇怪吸力吸走,消失在了房間,祭文胥的頭發也歸於安靜,瞬間垂落,祭文胥心中雖知曉遙沙會時不時的消失,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距離這麼近看見,不免又愣住了,惲媽在門口又大聲呼喚“大人,三小姐現在要用膳了嗎?”
祭文胥回過神來,用手捂住自己身上的血,假裝疼痛地走出房間,關好門,說“三小姐在氣頭上,不要去打擾,也不要問話,三小姐剛才賞了我一刀,如果你們想挨刀的話,儘管進去。”
惲婆看見祭文胥臉色難看,肚子和手上全是血,便全當真了,自然不敢胡亂闖入遙沙房中,也沒有再多言一句。
柴文聽說祭文胥被刺了一刀,忙去探視,等他找到祭文胥,祭文胥已經巴紮好了假傷口。換好衣服正要往外走。
祭文胥見柴文來,忙說“我都習慣了,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三小姐叫我在她房門前守著,我現在就去!”
柴文隻好退出。祭文胥拿了一床被褥,靠在遙沙房門前,把這個腦袋連同身體都蒙住,手裡緊緊握住那瓶金創藥,低聲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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