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鎮子上,沿著熟悉的街道行走,找過多處曾熱鬨非凡的酒樓與飯館。
現在卻是大門緊鎖,行人極少。
繼續走著,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多種複雜且刺鼻的氣味。
比原先那處處是歡笑聲與吆喝聲慘烈太多。
文蓮捂著鼻子,小聲說道“小雪,快些走,在此地時間久會染病的。”
江雪四人加速逃離至另一片區域。
難得看到幾處有人來往,他們的步伐與動作很是詭異。
動作僵硬,全身無力,少數人各握著一根樹枝支撐快要倒下的身體。
小見道“得虧嫁給明朗成為他的妻子,小見真是幸福。”
江雪問“他們這是怎麼了?”
文蓮歎息“小雪,你見過人餓上十天半個月嗎?”
江雪各方向掃視,笑道“那樣人還能活嗎,彆開玩笑了,我,”
江雪說話開始結巴,嘴唇打顫,右眼皮直跳。
“我怎麼…見過……能七天以上沒吃飯的人。”
少年心直口快,道“那些在街道走的人便是了。”
江雪震驚地“啊”了嗓子。
那些聽到動靜的目光朝向江雪。
平時膽子較大的江雪也害怕了,他們的眼睛似空洞,能吞噬任何生命體般的存在。
江雪小聲問道“你們不害怕嗎?”
少年道“我見得多了,自然不會害怕。”
文蓮點了點頭,表示說法相同。
江雪總算明白為什麼文蓮開始見到靈獸都會暈過去,後來就沒有。
江雪右手撐住腦袋,瞬間變得頭重腳輕。
文蓮以半邊身體作為支架撐住快要倒下的江雪。
江雪虛弱地說道“文蓮,我有罪,有三個人因為我而丟掉性命,我是有罪的人。文蓮、小見、明朗,姐姐想做點善事,彌補曾經的罪過。”
小見道“姐姐是如此善良,怎會有罪?姐姐有話儘管說來,官人的意見便是小見的決定。”
江雪輕晃了晃腦袋,輕聲道“我想臨時開家粥鋪,讓他們能吃點糧食,這樣我心裡真的會好受很多的。姐姐一生沒求過誰,”
文蓮趕緊打住“小雪,我們是一家人,你想的話儘管去做吧,我支撐你。”
夫妻道“我們也支撐姐姐。”
說乾就乾,江雪以五十兩銀子盤下一間二十平的鋪子。
小見陪著江雪打掃,文蓮和李明朗配合默契,買來廚具用以施粥。
又讓文蓮去找到乞丐們,讓他們去宣傳成老爺開了一家粥鋪,放粥三日。
江雪把小見交還給李明朗,隻身一人去往萬府找到萬三,讓他在官府打點好。
是文蓮與江雪說明的。
私自放粥官府心來阻攔,沒有三爺的幫助,粥鋪很快便會拆除。
江雪聽從文蓮的建議與萬三說明施粥的情況,對文蓮他們已經痊愈的事隻字未提。
畢竟屬於江雪的家事,外人沒多大必要知曉。
當然也是為防止易小斌這個小人,讓他多過些快活日子,江雪已在醞釀計劃,非要讓易小斌親口說出他所做的事情。
一切安排妥當。
小見拿凳子踮腳,李明朗在邊上陪著,掛上“成大器粥鋪”的牌子。
香味傳至十餘裡外,無數人聞著米香味聚集在粥鋪前。
江雪在門口朝著列位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門外的平民百姓紛紛下跪,場麵如跪當朝皇帝一般無二。
江雪站直身時,地上磕頭的百姓相互攙扶起身,無人說話。
長時間未進食沒力氣說話,二是擔心過多言語讓主家煩悶,因此無聲勝過有聲。
直徑一米的大缸裡煮著能插住筷子的厚粥,百姓各自拿來能盛糧食的器皿。
無論他們拿的是什麼,小見弱小的身軀都儘量給前來領粥的人打滿。
江雪和文蓮輪流換下小見,為百姓舀滿乾淨、有心意的糧食。
百姓眼中看到碗中的糧食再次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江雪的行為引來其他達官貴族的嘲諷。
梅錢花笑道“真是愚蠢,糧食可貴,此等賤人竟拿救命口糧施舍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