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73做暖男!
看到眾人輕蔑怒視的目光,嚇得牛小寶腿肚子直抽筋,向母親低聲求道“娘,我們走吧!”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牛小寶的臉上。“沒用的窩囊廢!”
楊嬌鳳氣不打一處來。打了兒子一巴掌後,又後悔莫及。
自從兒子出生,彆說是打,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今天這事弄得,真是騎虎難下。可也不能就這樣認慫,那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隻好拿兒子撒氣。
牛小寶捂著發燙的臉傻愣住了,在母親麵前何曾有過這種待遇“我不想坐牢啊娘!”說罷也是淚如雨下。
心腸軟懦的牛雪娥看到丟人敗興的母親和遭人唾棄的弟弟,內心五味雜陳。“我就勸你們彆鬨,你們偏不聽,這可怎麼收場。”
牛雪娥上前想扶母親起來,被楊嬌鳳一巴掌拍在手上,倒退了兩步。
牛雪娥太善良了。“撲通”一聲跪在楊嬌鳳的麵前“娘,聽女兒一句勸吧,我送您和爹回去。”
如果這時楊嬌鳳能借坡下驢,借著女兒給的台階轉變態度,雖然有點灰溜溜,但也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
奈何此時的楊嬌鳳已如失心瘋般,心態完全扭曲,聽不進任何勸解的隻言片語。女兒的懇求不但沒使她醒悟,反而更激發了她癲狂的病態“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這樣報答我,讓這麼多人看我的笑話。”
“娘,你醒醒吧,不能再鬨了,聽女兒的話,我送您回家!”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比打兒子的耳光還要猛烈,還要憤怒“以後再敢叫我娘,看我不弄死你。從此我們母女的情分便一刀兩斷,互不相認!”
“娘!”牛雪娥喊得撕心裂肺,震得羅家門前的榆樹枝條都微微顫抖。
楊嬌鳳冷笑一聲“那你聽娘的話,彆在這兒受苦受累了,跟羅家老大離婚,帶上兒子跟娘回家,娘還認你這個女兒。”
楊嬌鳳今天的臉丟得太大,她要撿回麵子。
他知道與親家以後再也無緣無分。既然你不給我麵子,我也不能讓你們好過。讓你們心肝肺疼!讓你們欲哭無淚。
自從女兒生子,從沒在娘家住過一天,孩子已經快3歲了,對姥姥還是很陌生。
楊嬌鳳知道外孫子在羅家的份量,既然小崽子是你們家的希望,是你們的心頭肉,那就將你們拆散,讓你們嘗嘗失去孫子的痛。
所以,她要血洗恥辱,她要釜底抽薪。她以逼迫女兒離婚和帶孩子離開羅家為條件,答應和牛雪娥回家。
楊嬌鳳這一招很是厲害,在邏輯學中這便是典型的兩難推理。表麵上似乎讓對方享有選擇的餘地,實際上卻使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前後夾擊對方,使之無路可逃。不管選擇哪種情況,都令人難以接受,使對方陷入進退維穀的困境。
“這叫什麼條件,這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牛雪娥思忖,欲哭無淚的人不是羅家,實實在在成了她自己。
說良心話,對於楊嬌鳳的兩難推理,牛雪娥的天平完全傾斜在羅家,心係在丈夫羅曉光身上,對自己的親娘隻是倫理上的安慰。
在牛雪娥的心裡,總是用陌生的刻薄人來看待她的親娘。如果不是因為她生了自己,把自己帶到這個世上,即使處在同一個屋簷下,自己可能與她也沒有任何關係。
她也常常用苦大仇深來形容她自己。在娘家受的罪,她覺得比舊社會的童養媳還要苦。
因為父母重男輕女思想的作祟,自打來到人世,牛雪娥從不知道什麼父愛母愛。
從小就被父母認為是“嫁出去的人”,受到的總是冷漠和忽視。小學沒畢業就挑起了家庭重擔,看護妹妹,掃地洗衣,稍有不慎或失誤,得到的便是一頓斥罵或暴打。
在這種環境下,牛雪娥從小就感到孤獨和無助,嚴重缺乏安全感。自從弟弟出生後,牛雪娥,甚至幾個妹妹的日子都是越來越難過。
牛小寶被視為家庭的“重點培養對象”,她們幾個女娃則被視為家庭的“幫助者”,過早地擔負起家庭責任。
不到15歲,父母就要求牛雪娥從事和男壯勞力相同的農活,因為能多掙工分,多給這個家庭中的重點保護對象一些衣食。
她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因來了月事身體難受,懇求娘不要讓自己出工,在家休息兩天,受到娘的嚴厲斥責。沒有辦法,隻好拖著沉重的身子再一次去乾男人們的活計。
畢竟隻有15歲,吃的清湯寡水,加之身體不適,哪能承受如此繁重的體力勞動,便暈倒在地頭,褲子也全浸透了鮮血。
既是這樣,牛雪娥被社員們送回家後,不但沒有得到爹娘的憐愛照顧,反而受到一頓痛罵“沒用的賤貨,死了算了,又讓老娘少了一天的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