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73做暖男!
三人從南塬回到牛棚。
坐定後,梁家驤感慨道“羅連長對村子的情況了解的蠻清楚的嘛,不用我們到處亂竄,就很快找到了合適的窯址,可為老夫節省了不少時間。”
“從小在山溝長大,哪個地方山高,哪個地方草多自然知道的多點。”羅曉光嘿嘿一笑。“不過梁教授,沒想到燒個磚還挺麻煩的。”
梁家驤也笑道“這才哪兒跟哪兒。今天我們做的隻是選址工作。這建窯的地方一般應選擇在有沙土的河邊,周邊還要有一塊平整的場地。這平整的場地是留作以後‘摔磚坯’用的。你看土丘周圍的大片灌木叢,砍伐平整後是不是就是一塊很好的‘摔磚’場地?”
“還是梁教授厲害,半天功夫就把窯址敲定了。”羅曉光誇讚道。
想到大哥對磚瓦窯還是零概念,純粹的一個外行,以後要管理這個窯廠,顯然是不行的,現在應該對他進行強化培訓。
“梁教授,我大哥對磚瓦窯的建設及製作流程還不是太了解,你能不能先給他講講,讓他有個大致的概念,然後再慢慢摸索,也好為他以後管理打點基礎。”
“這沒問題,你們千方百計為村民著想,為社員們謀福利,我老夫隻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太應該了,”
“那大哥你先在這和梁教授嘮一嘮,我回去讓娘做幾個菜,咱們晚上就和梁教授在牛棚喝上幾杯,慶祝一下選址成功。”
“哎!”羅曉光愉快的回應道。
方明站起身就走,梁家驤攔了一下沒有攔住。
走了沒幾步,方明又回過頭道來“我快去快回,來了我們一起聽梁教授給我們講座。”
方明走後,“羅連長……”
梁家驤剛叫了一句,正要往下說,便被羅曉光打斷了“梁教授,你是個大教授,我隻是個小社員,可不敢這樣叫,我這個小輩哪能承受的起,就叫我小羅好了。”
沒想到這羅家的人還都有理有麵。看著五大三粗,說話倒挺客氣。對羅曉光便有了幾分好感。
彆看這個梁教授整天不出牛棚,但對村子裡的事,不能說了如指掌,但也掌握的差不離。當然,有時候和羅洪奎聊天,羅洪奎會告訴他村裡一些新鮮事。不過多數情況下還是吳老栓的信息。
吳老栓每天趕著牛車,拉人上鎮上辦事購物。車上多是婦女,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嘚吧嘚吧。每次吳老栓的耳朵都被灌的滿滿當當,什麼村中要聞了,家庭趣事了,吵嘴打架了,內容覆蓋向陽寨的方方麵麵。
回到牛棚,吳老栓會把聽到的內容全都掏出來倒給梁家驤聽,梁家驤又很會分析概括,所以,對村子主要家庭的情況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羅曉光就屬於梁教授眼中的主要家庭,他的情況梁家驤自然掌握不少。
“小羅最近遇到煩心事了吧?”既然不讓叫連長,梁家驤便改了稱呼。
這也能看出來?下午那會剛來牛棚的時候,不用方明介紹,他就知道自己是誰,現在又能看出自己還有煩心事,難道這個教授是個神仙,還會算卦?
“哦!家庭小事,不值一提。”
“家庭無小事,小事處理不好就會變成大事。”梁家驤一臉嚴肅“你妻子是個賢惠善良的好女人,不但在向陽寨,我敢說在紅旗公社也找不出這樣的孝女。這樣的好女人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
梁家驤是有感而發。
他因寫錯關鍵字被下放到向陽寨,本來就心灰意冷,感到孤單無助。妻子不但沒有寬解安慰,反而是雪上加霜。由於忍受不了世人的白眼,又不願背著壞分子老婆的名聲,便割舍了幾十年的夫妻感情提出了離婚。
屋漏偏遭連陰雨,梁家驤痛不欲生。當然,他誰也沒告訴,村裡人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當他聽到羅曉光的妻子被母親虐待多年,母親要與女兒斷絕關係時,本應高興的女兒卻悲慟大哭。
明知親娘有大錯,卻仍不願失去她,還要贍養她。梁家驤便覺得這個女人的孝心感天動地。認為完全可以搞一個新二十四孝圖,把這個案例收入其中。
“這個教授太厲害了,怎麼對我了解的如此透徹,也難怪方明和教授的關係走的這麼近,原來都是有本事的人。
這難道就是古人所說的近朱者赤嗎?那我以後也要常常登門,來這兒聽梁教授談一談,說一說,努力變成赤者吧。”羅曉光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