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73做暖男!
這天上午,紅旗公社秘書閆毓敏騎著自行車來到向陽大隊大隊部。
“閆秘書來了,快快請坐。”
看到進了辦公室的閆毓敏,任乃孝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記工員馮巧芝連忙拿起暖壺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任大隊長好!羅支書好!”閆毓敏沒有立即就從坐,與兩人握了握手。
“噢!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上任的副大隊長方明同誌。”任乃孝把方明介紹給閆毓敏。同時又把閆毓敏向方明作了介紹。
“哦,我知道,這就是咱們榆縣的‘反特衛士,’發現鬼子軍火庫的人,還是我們羅支書的姑爺。”
閆毓敏一邊與方明握手,一邊誇讚道“你可是我們榆縣的名人,優秀知青啊。”
“徒有虛名。”方明謙虛道。
“方副大隊長現在分管哪塊工作呐?”閆毓敏客氣地問道。
“閆秘書,他現在負責大隊的副業生產和知青隊的工作。”任乃孝替方明作了回答。
“那可太好了!”聽到任乃孝的話,閆毓敏扭頭對羅洪奎道“羅支書,你們向陽寨的工作可是越來越好了。前段時間,好多村都有人出去討飯,你們這裡可是一個也沒有。聽說你們的磚廠已經開始賺錢,又建了什麼收音機廠,你們這個班子可真是堅強有力啊!”
閆毓敏恭維的話,並沒有引起羅洪奎的多大興趣,也沒有露出什麼喜色。往常過來通知開會或布置任務什麼的都很乾脆,三下五除二就交待完畢。可今天一來,淨是東拉西扯,並不切入正題。羅洪奎猜想後麵一定有什麼事。
“閆秘書今天過來不會是單單來表揚我們的吧。”羅洪奎勉強露出一點微笑。
閆毓敏嗬嗬一笑“說你們班子堅強有力可不是我說的,是公社衛書記在會上表揚的。不過,還真讓你猜對了,今天過來還真是有點事。不過對你們來說,也許是個不太好的消息。”
羅洪奎的心“咯噔”一下,不太好的消息?向陽寨一向都是紅旗公社的先進大隊,無論是糧食生產還是年底分紅,民兵訓練還是政治宣傳那可都是一流的。難道有了逃荒要飯的?還是哪個社員乾了違法的事被抓了?
任乃孝心裡也是一沉,能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就連方明也有點緊張,弄不清出了什麼大事。
可最近向陽寨的形勢不能說一片大好,那至少也是中好。秋糧長勢還算不錯,磚瓦廠窯窯盈利,無線電廠裝配順利……也沒聽說有什麼差錯呀!
看到幾個村乾部驚詫的神情,閆毓敏一跺腳“唉!都怨我沒說清,你們彆緊張,你們大隊什麼事都沒有。是這樣的……”
等閆毓敏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一屋子人才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隨後又憋了一肚子氣。
原來,與向陽寨七八裡之隔的明華村也有八九名知青,其中2名是去年從鬆江省來的。一個叫黃苟石,一個叫付小濟。
這2名知青來的時間雖然短,但劣行可不少。出工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嫌知青點夥食不好,不是偷隻社員家的雞,就是順點生產隊的菜。黃苟石整天身上還揣著一把刀子,知青社員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天。明華村一個小夥子看到黃苟石兩個人圍著村裡一個姑娘說著下流的話,便斥責了幾句。不曾想當天夜裡,小夥子家一個已經養到八九十斤的肥豬便讓人給捅死在豬圈裡。
大家都能猜想到一定是黃苟石報複乾的壞事,但誰也沒有證據,就是看見了也不敢吱聲,都怕引火燒身。
兩個人的惡行,大隊長實在看不下去,便批評教育了幾句。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家裡連續幾個晚上屋頂被人扔了大石頭,砸碎了好多瓦片。更惡劣的是大門上還被抹了一攤糞便……
“明華村和你們不一樣,知青是分到各個生產隊勞動的。大隊長私下告訴生產隊長,讓他傳個話給兩個小混混,可以每天不出工,照樣給他們記工分,隻要不惹事就行。
兩個人還不領情,質問‘什麼時候惹事了,彆栽贓陷害,小心狗頭。”
閆毓敏長歎了一聲“明華村實在管理不了,大隊長哭著求衛書記把這兩個災星趕快弄走,否則全村都不得安寧。衛書記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不,就說調整到你們向陽大隊,興許能把他們改造過來。”
這算什麼事。沒人要的混混,就塞到我們這兒來了,可真能想。
任乃孝堅決不同意“這可不行。我們向陽寨可是先進大隊,這要是給我們弄來這麼兩個貨色,不也鬨得我們村雞飛狗跳的,那我們的先進大隊還能保住嗎?”
“大隊長說的對,我們不能要,請衛書記另想辦法。”羅洪奎也理直氣壯地補充了一句。
閆毓敏一臉嚴肅道“衛書記已經猜想到你們不會接收,說這是死命令,必須執行。”
緩了緩口氣,閆毓敏又對羅洪奎道“衛書記說了,前幾年,那個下放的梁教授,當時哪個村都不願接收,不是你們主動要求放到你們大隊嗎?衛書記還說,你是部隊轉業人員,思想好,覺悟高,希望能再替公社分擔一次難處。以後村裡有什麼困難,公社也會多多照顧你們的。”
“又來給我帶高帽了,”羅洪奎心想。這要是接收了,還不被村民社員們罵個狗血噴頭。可公社書記下了死命令,自己一個小小的村支書也擰不過大腿呀!
看到老嶽父左右為難,方明也沒想出什麼好方法,何況真要是過來,還歸自己負責管理,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閆秘書,聽你剛才所說的情況,這兩個人實際上已經觸犯了法律。無故殺死彆人家的豬,這是故意損壞他人財物的行為,是要蹲監獄的。還有砸人家的房子,給人家大門上塗糞便,都是犯罪行為。應該讓公安部門把這兩個人抓起來,最少也是勞動教養,怎麼能放任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