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臉色一變,神色嚴肅起來,默默的看著葉輕眉入山的背影,手按住胸口,好像是擔心的說不出話的樣子。
見黎珂有些猶豫,黎問心中鬆了口氣,隻要她害怕,黎問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勸她不要衝動。
黎珂表麵上聽著黎問故意誇張的話語,心中卻在思索其他。
剛才,就在她靠近山口的瞬間,掛在她胸口的項鏈居然開始發燙了。
那溫度,倒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如果不是她性格堅忍,死死忍住,怕是條件反射的把項鏈扔掉,痛叫出來。
“怎麼了這是,危言聳聽的。”白汶川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透著股吊兒郎當。
“白大人。”看到白汶川,黎問趕緊低頭。
黎珂借機往這邊走了幾步,這才感覺烙鐵灼燒的溫度低了下去。她怕自己神色出現異常被白汶川發現,趕緊低下頭,深深吸氣,壓製疼痛。
“小丫頭,又見麵了。”白汶川衝黎珂點點頭,又讓黎問起來“黎大少爺今天不忙了?”
黎問笑了笑“實在失禮,我前些日子因……”
“好了——”白汶川打斷他“知道你忙,我不是也沒怎麼去找你嗎?倒是和你妹妹聊的挺開心的。”
黎問臉上有些尷尬神色。
白汶川調查而黎家的事情讓他心中不悅,可是他奈何不了這位禦使大人,也怕沒有能力應對,為避免出錯,便隻能一直躲著。
黎珂忍了一會,適應了火辣辣的疼痛,調整好神色後抬頭,正好對上白汶川戲謔的目光,心中一動。
她拿不準這位笑麵虎的意思,於是又低下頭,一言不發。
“二位難得來一趟,不如進我的大營坐坐?讓我也儘一儘地主之誼。”
黎問卻不過,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坐定之後,白汶川主動開口道“黎少爺聽沒聽說過一個牙人,叫吳婆子的?”
黎問一愣“有些印象,可能聽說過吧,但是有這些買賣奴婢的牙婆子們名字都差不多,大人是要買賣奴婢嗎?”
白汶川笑道“買賣奴仆可是個大活,運氣好能買到貼心的,運氣差可就糟糕了,買回來的儘是些不中用的。”
他話裡有話誰都能聽得出來。
黎問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隻能應付著回答。
白汶川又道“珂小姐,黃鸝小丫頭今天怎麼沒跟來呀?她倒是很貼心合用。”
黎珂心口處還殘留那種疼痛,可是她忍耐力驚人,居然臉上不流露分毫。
麵對白汶川提問,黎珂笑了笑,笑容天真無邪“黃鸝昨天給我做香囊,好像有點風寒,我就讓她留在家裡了。大人想找個丫頭伺候嗎?會不會有些不太方便?”
又是人牙子,又是黃鸝,他大概是查到了黃鸝買賣文書之類的東西,也猜到了黃鸝和黎家夫人之間的聯係吧。
黎珂表麵上笑的天真,然而頂著身體上的疼痛,愣是在幾句話的功夫,心裡已經將線索捋順。
這也沒出她意料,甚至她認為白汶川到現在才查到黃鸝和黎夫人的聯係,枉費了他看起來有些腦子的樣子。
白汶川笑回“那倒也不是,隻是有些事情想問問那位吳老婆子,畢竟黎夫人這樣信任,還將家中的奴婢買賣生意全都交手給她處理,想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黎問臉色微變,沒想到白汶川的話題又繞回到自己母親身上。
他頓時想到之前此人懷疑黎夫人的事情,作為兒子,他絕不能看著母親的名聲受損“白大人,難道趙大寶那個賊人幾句誣陷,就可以把臟水潑在我母親身上嗎?”
白汶川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提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黎少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