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將手中的紙條折起，雍皇探索鬆開了另一隻手抓著的信鴿，緩緩踱步，神情有些疑惑：“司空筠之前還和朕說，巡天萬象的陣法未曾穩固，怎麼會放聖女離開？？”
“國師大人神通廣大，想必是有了其他的法子。”
“哼。”雍皇笑了笑，隨後看向旁邊的鄭觀山：“他本事的確大，要不也不能讓朕這樣頭疼。”
“神殿前些天鬨的亂子，調查已經有了進展，隻是不能確定究竟是因何而起，不過……有消息說，似乎在天上瞧見了龍。”
此言一出，雍皇眯起眼睛，語氣裡明顯有了好奇：“龍？當真？”
“屬下讓他繪製了畫像……”
那鄭觀山反應也很迅速，將袖中的畫像呈上。
雍皇接過來，隻看了一眼，便笑出了聲：“是果然是燭龍。”
見雍皇一眼就認出了這龍的來曆，鄭觀山立刻道：“陛下果真神機妙算見多識廣。”
“少來。”雍皇笑著道：“一晃這麼多年，又出現了一隻新的燭龍，看來當初斬殺那隻燭龍以後，神殿果然藏下了她的子嗣。”
“當初天災降世，燭龍的到來險些毀了巡天萬象。如今神殿又私自豢養燭龍，實在是其心可誅啊。”鄭觀山不動聲色的觀察雍皇的臉色，迅速接口道。
雍皇笑道：“那你也得有證據證明他們做了這些事。畢竟若是他們咬死在路上撿到一隻燭龍，你又如何反駁？”
鄭觀山皺眉：“這等忽悠的借口也太……神殿拿天下百姓都當傻瓜嗎？”
“神殿存在太久了，在大雍的百姓心中，他們就是神的化身。饑荒之時，百姓們忍饑挨餓，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好好耕作，而是去有神壇的廟宇祭拜，哈哈，百姓們對神殿的信奉，都快超過天地君親了，又有幾人會質疑他們的話呢？”
“朕親口任命司空雲相鎮守登天野，他擅離職守半月有餘，天幕城那群蛀蟲，食朕的俸祿，卻沒一人敢上奏揭發！朕有時當真分不清，這天下到底是他司空筠的天下，還是朕的天下了。哼。”
雍皇的話雖是笑著說的，但手中的紙張已經被他無意識地捏緊，瞳孔中也有一絲狠厲的神色。
鄭觀山不敢多看，迅速低下了頭。
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陛下，”門外適時地響起了一道尖著嗓子的聲音：“國師大人派人送的丹藥來了。”
雍皇呼出一口氣，臉上的神色恢複剛才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個和煦的長輩：“宣進來吧。”
門外很快便有一位身著白衣的神殿侍衛恭敬的走了進來。手上端著的托盤裡放著一個精致的玉盒。
鄭觀山接過玉盒，盒子通體溫涼，拿在手中便覺神清氣爽。
“這是本月的巽風丹，師傅那日替陛下診脈，陛下憂思過重，因此師傅特意加了幾例清熱解毒的藥物進去，師傅還交代了，吞服藥物隻可暫緩，陛下還應當保養身體，以免憂慮。”
鄭觀山打開玉盒，也不避諱，便當著那小弟子的麵檢驗起來。
雍皇和煦的看著那神殿小弟子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門外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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