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鸝,阿鸝……阿鸝……醒醒。”
黎珂輕輕搖晃著黃鸝的胳膊。
黃鸝本來就是個修煉者,睡的也不深,很快就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怎麼了小姐?天亮了嗎?”
“天還沒亮呢,隻是我們該啟程了。”黎珂聲音溫柔,動作也柔和:“等哥哥姐姐起來,見到我們離開,肯定要傷心了,因此還是不驚動他們,悄悄的走為好。”
黃鸝揉了揉眼睛,這理由合情合理。
清醒過來後,黃鸝很快就開始洗漱,黎珂也沒有催她,隻是默默的坐在床邊,平靜等待著。
等到東方微微放白,兩人離開了院落。
公主府那輛把他們送回來的馬車早就做好準備,在外頭等著,車夫等她們上了車,這才一拍馬屁股,兩匹高頭大馬,晃晃悠悠的走在清晨的道路上,逐漸接近了城門。
“站住!什麼人?”
然而今天的出城之路似乎不太順利,他們剛到城牆下,便看到那城牆處有不少明火執仗的守衛,神色緊張嚴肅。
黎珂把要回到大都參與聖女大選的事情說了,又亮出了腰間白絮的令牌。
“原來是白縣主的命令。”那守衛接過令牌,又上下打量了黎珂她們幾眼,這才微微退開,將她們放過去。
然而黎珂卻沒有急著走,而是好奇的多問了一句:“這一大早的,城門口怎麼這麼多人呀?”
那守衛歎了口氣:“聽說是城裡麵鬨了刺客,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反正一通鬨哄哄的,後半夜城裡就戒嚴了。這會兒刺客還沒抓到呢。聽城主說,不許放任何人出城。不過您這是縣主的令牌,自然是沒問題的。”
“刺客?”黃鸝有些好奇:“什麼刺客呀,刺殺誰了?”
那守衛隻是個小角色,聽到黃鸝問話,也隻能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一天天的沒有太平的日子,前段時間不剛鬨過刺客嗎?怎麼又出了一個新刺客。”
黎珂微微皺眉,也深深歎息了一聲:“但願這次凶手能快點抓到,真希望以後能有太平的日子。彆再出這些禍害了。”
那守衛聽到他這樣說,心中對黎珂的感觀好了些,馬車出門後,車夫趕路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明日就是芥子世界開啟的日子,他們可不能耽擱。
然而馬車行至半途。身後卻突然駛來一匹快馬。黝黑的蹄子在路上狂奔濺起飛揚塵土,隨後迅速超越了馬車停在他們麵前。
“給我站住!”鐵念骨勒馬停住,神情冰冷的盯著馬車。
黎珂掀開車簾,探出頭,看到鐵念骨有些驚訝:“你是……白念?”
黎珂上下打量了鐵念骨一眼,用了一點時間,回憶起他的名字,隨後有些驚訝的道:“你怎麼追上來了?是白大哥有什麼事嗎?”
鐵念骨眼眶發紅,神情冰冷,幾乎是厲聲質問:“你們二人為何今要離開?是不是昨日做了什麼虧心之事?!”
黎珂眨了眨眼睛,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你說什麼?我們怎麼了?”
“我父親昨日被賊人殺害了,那賊人還盜走了他的屍身!我問你!為何你們沒回來之前,那賊人不曾出現!而你們一回來!就發生了這種事!”
“你父親?”黎珂被他這樣質問,滿臉的疑惑,甚至還有些氣憤。她仔細打量了鐵念骨:“請問……你父親是誰?”
鐵念骨還沒開口,身後又追上了幾匹快馬——鐵昭雪和白絮來了。
“哥,彆這樣,先冷靜下來。”鐵昭雪上前,先下馬跑到鐵念骨身旁勸告。
黎珂看了看他倆突然反應過來:“你父親是鐵家人,可你為何要假稱白念?”
身後的白絮也跟了過來,聽到這話臉上流露出奇怪神情:“什麼白念?珂妹妹,這位是鐵神捕的親兒子——鐵念骨。”
鐵昭雪歎了口氣。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於是對白絮道:“這事情我稍後再與縣主解釋,隻是黎珂姑娘——”
鐵昭雪看向黎珂,神情堅決:“我叔父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還請你隨我們回到金城,仔細調查。”
“可是我今日必須要趕回大都,明日芥子世界就要開啟了……”黎珂抿了抿唇:“我出城的時候,便聽到守衛說昨日城中出現了刺客,沒想到竟然是鐵大人……二位……還請節哀。”
黎珂把簾子徹底拉開,從車裡走了下來,開口道:“不知二位要如何調查?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我會全力配合。”
“昨日晚間你去了何處?”鐵念骨冷冷的看著黎珂,開口道:“可有人證?”
“昨日喝完了酒散了席,我便回到院子裡休息了。不過你要人證的話,我和阿鸝都睡著了,怕是沒有。”
“都睡著了?”鐵念骨冷笑道:“可我怎麼覺得,那個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你假扮而成?!”
旁邊的鐵昭雪趕緊按住堂哥,把鐵念骨推到一邊:“你冷靜一點,還是我來吧。”
“對不住,我堂哥他有些……”鐵昭雪歎了口氣。
“我知道的。”黎珂抿唇,神情中全無怨懟:“我也失去過父親,父親受傷,他失去理智也是正常。我也希望我跟你們回去,能助你們一臂之力,隻是我確實不能跟你們回去調查,明日芥子世界就要開啟,我也希望我可以為黎家爭得一份榮耀。”
“我叔父他不是受傷……”鐵昭雪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壓抑心中的情緒,過了會兒又道:“黎珂姑娘,可以給我看看你的元氣嗎?”
黎珂點了點頭,水輪功法運轉,藍色的護體元氣升起。
“這氣息……”鐵昭雪語氣中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的確不是刺客攻擊叔父時的功法氣息。”
“一個人也可以同時修行兩種功法。”鐵念骨站在一旁冷冷開口:“讓我看看你的丹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