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初羽瞪大眼睛,控製不住,脫口而出:“她……難道是要自戕??”
旁邊有人聞言接口道:“想來是知道自身罪孽深重,絕不可能有活路,自儘也是個好事,省得這禍害活下來,再去害彆人。”
司辛難得開口道:“看樣子不像是認錯悔過的模樣,說不定有什麼陰謀,大家小心些……”
“可她如今已經身陷穀底了,而且有司空雲相大人和司空初羽師姐在,她能翻起什麼浪花?還能有什麼陰謀?”
上方圍觀的神殿侍衛們越說越激動,越發群情憤慨起來。
他們沒辦法不恨黎珂。
一個小丫頭,當著他們這麼多人的麵,大搖大擺的闖入了他們守衛的山頂,甚至跳入了孕育燭龍的溫床——蛇穀之中,這幾乎是將他們所有人的臉踩在腳下。
黎珂死了最好,這樣才算是略微洗刷掉他們些許恥辱。
而撇去榮譽不談,他們沒有宣之於口的另一點隱秘小心思則是:這樣一個修行者,是個外表柔弱年輕的女人也就罷了,還有這樣高的修為,還能闖出這番名頭,已經比得上那些凡俗中頂尖的天才,甚至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沒問題,而他們中沒有人的年紀比黎珂小,也沒有一個人比得上黎珂。
那些沒有被他們談論出口的罪惡之外的怨恨,是他們對於這份天賦的妒忌。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今日是逃不了了,不如自裁,還能留個全屍,死的還要乾淨一點!”
“不錯!有司空雲相大人和司空初羽師姐在,她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想必是想以死來逃避懲罰!”
……
在群情激憤的議論中,司空雲相臉色沉沉,慢慢開口道:“她是在衝擊畫魂。”
他這句話並沒有動用元氣,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大。
然而他本來就在眾人的焦點之中,一張嘴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呆若木雞的看著司空雲相,又不敢置信的把目光移到下方的黎珂身上。
在這裡?在這種舉目皆敵的環境裡?在燭龍眼看要誕生的生蛇穀中,她要衝擊畫魂?
“她……她瘋了嗎?”
“這不可能!那可是畫魂境界!衝擊成丹都需要沐浴靜心禱告數天,保證心情氣和摒棄雜念,才能多一絲成功的可能!她可是在衝擊畫魂!”
“不錯不錯,她必然是走投無路,所以孤注一擲了!真是瘋了!這是在自取滅亡!”
嘲諷的聲音越發招搖,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其他,或者還有一絲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恐懼。
而另一部分閉了嘴的人則意識到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不僅僅是成丹,而且已經成丹大圓滿!”
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
這個小丫頭才多大,她的臉她的身形,哪一樣都瞞不了人,分明是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片子!就算黎珂打娘胎裡修煉!滿打滿算才多少年?那可是成丹大圓滿!
這哪裡是天才?
這分明是……
“怪物……”
沉默的人群中傳出了一聲喟歎。
有人恐懼,也有人惋惜。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才情,若是能為正道所用,該是多驚才絕豔的天才?怎麼就成了這樣一個弑殺的妖女。”
話一出口,立刻便被人反駁。
“哼!如此劍走偏鋒的魔道心性,想來修為也來之不正!死的好!”
有人驚,有人歎,有人惋惜,有人覺得大快人心……
然而他們的想法,對於黎珂來說,都無關輕重。若一定要說此時有誰的想法還能在黎珂心中掀起一絲波瀾的話,那大概隻有此時在黎珂腦子裡氣急敗壞的係統了。
[係統:你瘋了!這可是劫雲之下!芥子世界本來已經開始排斥燭龍了!你還在這裡衝擊畫魂!你瘋了嗎!]
黎珂心中不緊不慢的調戲:[瞧把你氣的,說話都沒有雜音了。]
她之所以在這裡衝擊畫魂,特意選在了燭龍誕生的劫雲之下,就是為了借助芥子世界的規則之力限製係統。
黎珂很早以前就發現了,不同地區對於係統的限製也不一樣。
在金芸山上時,係統可以很輕易的借給黎珂三種不同的異能。
那時它似乎很輕鬆的就可以越過這個世界的法則,往大雍境內傳送力量。
然而到了大都之中,係統就變得“摳門”了。
想讓係統付出一點多餘的力量,都要黎珂不停的逼迫,係統把這掩飾為對黎珂的故意刁難,然而事實上,它的那點小把戲根本騙不了黎珂。
進入芥子世界後,黎珂幾次三番設計試探係統,沒幾次就已經把它的底線探出來了。後來係統的表現更是佐證了黎珂的推測。
在芥子世界中,大雍法則要比外界更加嚴密,係統想要越過那道屏障傳輸力量也比在外界困難,它必須小心翼翼的,不引起規則注意,在芥子世界中,係統就像一隻老鼠,小心翼翼的躲避著主人的巡視,偷偷摸摸地偷竊氣運。
而黎珂在發現這個弱點以後,腦子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她要利用芥子世界的法則,不僅要擺脫係統,該屬於黎珂的異能,同樣一個都不能少。
“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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