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小弟子離開,鄭觀山道:“的確是些有益於腎臟的藥物,藥性溫和,倒是沒什麼大差錯。”
雍皇點了點頭,這東西能帶進宮裡來,也是經過太醫院多番檢查的,到鄭觀山這裡,也隻是走走形式以防萬一,前麵有任何紕漏,都走不到這裡。
“他還不敢在這種明目張膽的東西上對朕下手腳。”雍皇接過,自然的服入口中。
那元丹融入口中的一瞬,便化作充沛的元氣,湧入雍皇的軀體,元氣雖然充沛,但卻十分溫和,迅速滋養著這具大雍最尊貴的男人的身體。
過了片刻,雍皇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對著旁邊的鄭觀山伸出手。
鄭觀山會意,取出一條錦帕蓋在雍皇手上,道了聲:“陛下恕罪。”這才輕輕將手搭在脈搏之上。
片刻之後,鄭觀山收回手:“陛下如今血氣充盈,身康體健,正是龍精虎猛之象。”
“哼。老東西調製元丹的確有一手。”雍皇眯了眯眼:“怪不得他半隻腳都要踏入棺材了,還能有這副樣貌。”
鄭觀山脫口而出:“那也是陛下治下盛世開明,人才輩出,資源廣袤。上蒼垂憐陛下勞苦,感念陛下功德,才能源源不斷生出這些天材地寶,為陛下製丹啊。”
“你少給朕戴高帽子。彆做這沒正形的樣子。”雍皇縱然斥責,可嘴角卻不加掩飾的帶著笑。
鄭觀山咳嗽兩聲,收起笑容,神情越發恭敬起來:“陛下,吏部兵部和工部這些天遞的折子越來越多了,都在問陛下何時為聖女開舉大典。”
聖女選出自然是大事,朝廷往屆都是要為聖女舉辦大典,這份慶典與神殿的收圖大典又自有不同,主要是為了彰顯朝廷恩澤,聖女會在大典之中為大雍所有百姓祈福,向陛下討要恩澤,大赦天下。
那群大臣自然不是為了黎珂遞的折子。還是期盼著聖女大典之後的大赦天下。
如今有一大批沒能成功選上聖女的家族子弟,被神殿收居在神殿後山之中,那裡是禁地,他們又不能直接搶人,隻好盼著大典之後,大赦天下,他們能搶到名額,把家族裡的子嗣撈出來。
“急什麼。”雍皇自然知道這些人背後的用意,但他隻是眯起眼睛,笑的不緊不慢。“神殿把人關在後山,該結的是這些青年才俊背後的家中長輩,承受責任的是神殿,司空筠都不急,朕替他們著什麼急?”
“可是六公主還在裡麵……”鄭觀山觀察著雍皇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和旁人是不一樣的,國師那邊也說,隻要陛下開金口,可以先放殿下出來的……”
雍皇嘴角含笑,目光落在鄭觀山臉上:“許老頭找你鬨了?”
鄭觀山一愣,苦笑道:“什麼都瞞不過陛下。六公主自小是許老將軍看著長大的,許老將軍年紀大了,總是更偏心小輩一些。”
“你跟了這這麼多年,按理說也是個有腦子的,你不知道為什麼國師願意鬆這個口?他司空筠這樣做,是要朕和他站到一邊,就是拿朕的女兒當籌碼了,哼。”雍皇冷笑一聲:“不必理會。由著他們鬨。聖女大典這事兒你也不必主動提,我倒要看看,司空筠能撐到什麼時候。”
鄭觀山連連點頭。
他跟在雍皇身邊這麼多年,自然不可能蠢到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但是看得出來是一回事,他畢竟是個奴才。
以他的身份,這些人的要求,他是絕對不能立馬拒絕的,至少要在陛下麵前提一嘴,哪怕挨頓罵呢,罵挨的越狠,他身上擔的責任也就越輕。
不過如今儘管有了雍皇親自首肯,鄭關山心中也是苦澀的。能搶到大赦名額的,至少是大都之中的官員,少說也得在三品之上了。因此遞來折子這些人,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雖說有陛下口譽,但他還是得正麵迎接衝擊。
“不必擔憂。”雍皇似乎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他今日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甚至還主動開口解釋。
“司空筠這些日子一直在調動登天野的入手,應該是在做些什麼準備了。那日燭龍突然的發狂,應該也打破了他的計劃,如今大都之中,得到風聲的可不止朕。”
鄭觀山恍然大悟,隨後壓低了聲音:“奴才明白了,陛下放心,奴才保管這消息,明日太陽下山之前,會準確無誤的送到各個家族長老耳朵邊。”
“務必趁著那個所謂聖女沒有回來,以免司空筠拿她做文章。”雍皇滿意點頭,又強調道:“司空筠這次若想要把事情壓下來,怕是要給幾大家族吐出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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