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可謂是一片狼藉,街道上滿是雜物,所有的東西上都覆蓋了一層皚皚白雪。
站在高處,甚至能從被踩踏的房屋痕跡看出一個個巨大的腳印。
街上也並非沒有人,隻不過都是死人罷了,一個個都變成了冰雕。
這場失敗的迷宮探險,不僅扼殺了數千名冒險者,甚至牽連了這個城鎮,甚至會波及到更多地區。
“這!這才將近四個月時間,怎麼會這樣!”
詩驚訝的捂住小嘴,一股悲傷的感覺湧上心頭。
七瀨則依然擔任著老媽子的角色,即使自己內心也不好受依然安慰著詩。
這座陳一凡居住了數月的城鎮,此刻將要在曆史的洪流中劃上句號。
人類的又一處居住地宣布淪陷,以後想要再探索附近區域危險性會大大升高。
想要重建近乎不可能,得不償失。
陳一凡的每一步幾乎都踏在廢棄的磚石和瓦片之上,即使那曾經是一條人來人往的道路。
幾人憑借著記憶在殘破的廢墟中前行,直至來到那座已經成為腳印的麵包店。
“密莉斯姐她!”
詩的聲音有些哽咽,不過這段時間幾乎一直處於悲傷的她,已經沒辦法再流出眼淚了。
“詩,密莉斯姐一定沒事的,肯定已經離開了這裡。”
七瀨輕輕拍著詩的後背,如此安慰著。
即使眾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可卻依然寧願相信這個欺騙自己的結果。
陳一凡看著已經和地麵融為一體的木質房屋。又想起密莉斯那幾乎足不出戶的工作……
陳一凡心裡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驅散了自己那些悲觀的想法。
“喂!你們幾個是乾什麼的!”
這時,一束手電光照射到了幾人臉上,同時幾個穿著藍色保暖長袍的人走了過來。
幾人來到陳一凡等人麵前後放下了手電,用一種十分謹慎的語氣問道。
“你們幾個是做什麼都?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們是數月前進入迷宮的冒險者,這幾天才從寒峰大迷宮出來。”
秋走上前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迷宮出來的?”
那幾人麵麵相覷。
而陳一凡幾人也已經看出來對方的身份,隻因那身製服實在是太顯眼了。
其爾其諾王國的妖魔對策部。
“出來的人不少,但深入核心區域還出來的人寥寥無幾,你們走到那個部分了?”
“在一百多層就因為自身實力不足所以選擇了返程,隻是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
陳一凡搶先答道。
對方為首的那人明顯有些不信,但是又沒辦法去否定陳一凡的話。畢竟嘴長在彆人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是嗎?怎麼會這麼晚才出來?”
“因為中途迷宮因為未知的原因發生了震動,將我們原本的行進路線封住了,所以重新尋找路線花了不少時間。”
“哦!那震動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清楚。”
陳一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好吧,你們可以先到我們的臨時營地暫住下來,這裡可已經沒有旅店了。”
陳一凡幾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覺得可以接受這個提議。對方是妖魔對策部的人,也就是公職人員,可沒必要算計自己幾人。
“走吧,我叫李偉。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們的身份,所以我就不過多廢話了。”
李偉說著就帶著隊伍離開,陳一凡幾人則靜悄悄的跟在後麵。
“一凡,為什麼要隱瞞呢?我們如實說不是會對這個國家更有利嗎?”
秋走到陳一凡身邊低聲說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知道,我們知道的東西不比他們多多少,沒必要自討麻煩。”
“好吧,聽你的。”
自迷宮一行後,秋貌似就更加相信陳一凡的話了。或許是因為,如果當初聽陳一凡的直接離開迷宮,米克斯就不會死了。
對於秋將米克斯的死因歸咎於自己這點,陳一凡也就聽之任之了。
幾人來到一處臨時搭建的營地,此時的營地也有不少人,不少都是意誌消沉的冒險者。
李偉給幾人分了一間小木屋,又給了幾人四床被子。
“準備還挺充分的。”
走進小木屋內,陳一凡看著這隻比廁所隔間大兩號的房間忍不住發出感慨。
“臨時救災,其爾其諾王國在這方麵做的確實不錯。即使過去了這麼久依然安排了救災措施,方便幫助從迷宮裡出來的冒險者。”
幾人圍坐在狹小的木屋內,點起一個準備好的小火爐照明取暖。
不多時,營地準備的晚餐就送了過來。當然,救濟餐之類的就彆指望著有多好了。
兩片麵包,一小塊黃油,一小碗生菜,一碗蘿卜湯就是幾人的晚餐。
不過能吃到蔬菜幾人就已經很滿足了。在進入迷宮一段時間後幾人就再也沒有使用過蔬菜,搞得幾人牙齒都有點不舒服。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充斥在房間中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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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來,幾人都隻洗了一次澡。雖說在冬天不易散發異味,不過那也得是運動量少的情況下。
幾人在迷宮裡也經常有出汗的情況,這一來二去,稍微鬆懈下來便感覺身上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陳一凡草草的吃了一點東西後,決定先出去轉轉。
“我想出去看看,你們繼續吃吧。”
不給幾人多說什麼的機會,陳一凡已經站了起來。
“我也一起去!”
詩叼著半片麵包站了起來。
陳一凡沒有拒絕,將手伸向詩,詩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拉住陳一凡的手走出了木屋。
兩人在成為廢墟中的城鎮中漫步著,天上飄落的雪花好似在訴說著兩人的心情。
在這座殘破的城鎮中,即便是往日活潑的詩也因為這段時間的經曆而有些沉默。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走了許久,直到陳一凡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在這裡等我一下好嗎?”
“嗯。”
詩十分聽話的點點頭。
陳一凡拍了拍詩的小腦袋,朝著遠處陰影下坐著的那人走去。
那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正癱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同樣衣著破爛的小女孩。
“庫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