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畫卷中有273隻鳥,現在卻飛走了28隻。”
這話要是一般人說出來,肯定沒有人信。
還好張雪鬆找到了十幾年前的照片。
眾人看完照片和實物,一對比,還真是那樣,若不仔細看,誰會數鳥的個數。
此時,眾人才意識到了這畫的確有問題。
要麼這畫是缺失了真畫,要麼是後仿的假畫。
若是原來的真畫,那必然絹絲被切割,有跡可循。
薑老拿起了放大鏡,對著畫卷重新看了一遍,依舊發現不了痕跡,搖了搖頭,說道
“奇怪,這幅畫卷絹絲沒有裁切的痕跡,放大鏡下每一根絹絲都是完整一根,絲絲不亂。”
言四平沉默不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百鳥朝鳳圖看了半天。
隨後他又用手撫摸了一下絹本,也沒有發現切補的痕跡。
“我見過用紙拚補的,絹本都是一絲絲的纖維,經緯分明,根本做不到毫無痕跡。”
“這麼說,這畫難道是假的嗎?”張雪鬆聽出來言四平的話,有些失落。
言四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給出結論。
“綜合判斷,這幅畫很像沈銓的真跡,簡直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和照片上的原圖有點出入,所以是假的。”
蔡老和胡老則沒有給出答案,他們拿不準結論,無論哪種結論,都不能自圓其說。
這時,薑老的目光落到林軒身上。
“林軒,你說這畫不完整,是否已經看出了問題。”
“是啊?快說說你的看法。”胡老也好奇林軒究竟發現了什麼。
林軒看了一下百鳥朝鳳圖,說道“這畫卷是真的,彆人根本做不到和沈銓一樣的畫技,更不會臨摹的一模一樣。”
“那怎麼找不到絹本的斷裂痕跡?”胡老追問。
張雪鬆一臉期待的看著林軒。
林軒看著張雪鬆問道“張先生,這幅畫重新裝裱用了很長時間吧?”
張雪鬆回道“差不多兩個月。”
“那就對了,正常裝裱根本用不著那麼長時間。”林軒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
“不錯,這幅畫是裝裱時候被挖走了28隻小鳥。然後再將挖補處,重新修補上的。”
林軒說著,透視之下,他早就看出絹本纖維之下有拚接的連接的痕跡。
“補上?怎麼補?你以為是宣紙嗎?這是絹絲。”
言老對林軒的話嗤之以鼻。
林軒解釋道“其實相對於宣紙,絹本的絹絲造假更容易。紙的年代不同,紋理,顏色,細節變化很大。
絹絲卻不同,絹絲的材料容易找到,絹絲裁切後雖是一絲絲的。但隻要心細,有耐心,可以絲絲對應,絲毫不亂。”
剛說完,言四平就反駁道“不可能,那樣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還要有高超的手藝,不然根本做不到。”
林軒沉聲鑒定道“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事實就是如此。第一,能被請來裝裱這幅名畫的師傅肯定不一般,技術肯定高超。
第二,60天足夠對方抽絲剝繭,一點點的將絹上挖掉的地方給一絲絲的補上。”
“有道理!難是難了點,確實可行。”薑老覺得林軒說道在理。
言四平嘴唇顫抖,他原本想反駁林軒的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年輕人,你的確很有想法,理論可以。但是實際中沒有人能達到這麼嚴苛的要求。”
言四平狡辯著,認為林軒隻是推斷。
林軒自然自信無比說道“不巧,我曾了解過這種修補絹本的方法。
絹絲切斷處,在斷處將絹絲分成三股,留其一股,在和重新要接的絹絲纏成一股。
這樣就算拿普通的放大鏡都看不出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