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抱著女兒痛哭,丁蘭替她們母女著急,“我家大人就在這裡,你們有什麼冤屈儘管訴,我家大人會給你們做主。”
婦人劫後餘生,心有餘悸,連忙拉著女兒跪倒在李玨麵前。
“求大人做主,民婦冤枉,民婦沒有與人苟合,是那王麻子誣陷我……”
一個吊三角眼的老婦人跳出來說“他誣陷你?她咋不誣陷彆人?就是你平時不檢點,沉塘都是活該。”
婦人絕望道“娘,你非要逼死我嗎?當年我和奎哥剛成親,就被爹娘分出去過,田地各給了一畝,還讓我們自己在村尾搭個窩棚住。
我們住了三年的窩棚,才攢夠銀子蓋了房子住。
奎哥服兵役,一去不回,官府送來的撫恤金,都被娘搶走了。
四叔要成親,你又打起了我家房子的主意,我不同意,你就在村裡編排我閒話,說我不守婦道。
今日又向著外人來害我,大奎雖不是你親生的,可他也叫了你那麼多年的娘,你真就那麼狠心?”
老婦人三角眼一瞪,“彆在這裡抹黑我,都知道後娘難當,裡外落不著好。”
李玨沉聲道“肅靜,本官問案,閒雜人等都禁言。”
老婦人翻個白眼,“老婦人沒見識,這輩子還沒見過當官的,當官的怎麼了?還不讓人說話了?”
“大梁律法第一百三十二條,刁民藐視官員,口出不遜者,杖二十,念你年紀大,改掌嘴二十。”
“丁蘭,行刑。”
丁蘭馬上執行,對著老婦人就是哐哐兩耳光。
老婦人被打懵了,反應過來後,怒氣衝衝的說“你敢打我?”說完就上手打丁蘭。
狗子一把捏著她的手腕,“刁婦,大人麵前還敢無禮。”
“哎呀!疼疼疼,你快鬆手。”老婦人哀嚎道。
“丁蘭,愣著乾什麼?”狗子問。
丁蘭反應過來,對著老婦人一頓掌嘴,不多不少,剛夠二十下。然後和李玨回稟“大人,打完了。”
狗子把老婦人的手腕鬆開,眼神凶狠的說“再不老實,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老婦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剛要撒潑,李玨道“狗子,把她綁了送去衙門。”
老婦人聽說要送她去衙門,一骨碌爬起來擠出人群跑了。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李玨接著問“堂下婦人,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稟大人,民婦姓吳,下河村人氏。夫君五年前征兵離開家鄉,一去就再沒回來。去年,朝廷送來二十兩撫恤金,我才知道我夫君沒了。
第二天,公婆就上門討要撫恤金,說他們養了夫君那麼多年,不給銀子就是不孝,還要休了我,我隻好把銀子給公婆。
年初,四叔成親,娘又來找我,讓我帶著慧娘搬出去住窩棚,房子她要給四叔成親用。
當初為了蓋房子,我們夫妻吃了不少苦,慧娘還小,我怎麼能讓她住窩棚,就去找了村長,村長替我們做主,房子才保住了。
婆母也因此記恨我,村裡時常傳來我的閒話,我不與她們計較,隻想安安穩穩的把慧娘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