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淡。
溫馨在廊下等了一會兒。
沒等到李玨,知道他晚上又得回來晚了,隻好先去廚房炒菜。
李玨和吳大勇此時正在河裡發現的那具女屍家裡。
眼前的女孩,是死者的女兒。
約莫十歲左右都樣子,麵黃肌瘦的,個子也不高,整個人看著死氣沉沉。
“你爹爹傷人的凶器是什麼?”李玨問道。
女孩緊張的說“一根燒火棍。”
“拿來給我看看。”
女孩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手裡拿了根燒火棍進來。
李玨拿著燒火棍看了看說“小姑娘,騙人是不對的,你這根燒火棍不是你打你娘的那根吧?”
女孩低下頭不說話。
“你爹爹也是替你頂罪的吧?你爹爹雖然病弱,也不至於沒你的力氣大。
你娘後腦勺的確有一道被燒火棍傷到的痕跡,卻不足以致命,從力道和角度來看,與你爹爹說的根本不吻合。”
女孩抬起頭,驚顫的問“你說什麼?我那幾棍子沒把她打死?我明明探了她的鼻息,沒氣兒了。
既然我沒打死我娘,你能不能把我爹爹放了?”
“你為何用燒火棍打你娘?”
女孩悲哀的說“我爹爹是上門女婿,我娘嫌他身體弱,沒出息,很瞧不起他。
爺奶在的時候,娘還知道收斂。爺奶走後,娘把爹趕去廂房睡,還經常當著我的麵打罵他,嫌棄他沒用。
前些天,我看見他在爹爹吃的藥裡摻東西,我不知道她往藥裡摻了什麼?
爹爹吃了藥,病情越發嚴重。我就和娘自告奮勇,端藥給爹爹喝,然後偷偷把藥倒掉。
那日,我正在煮飯,聽見廂房裡傳出藥碗碎裂的聲音。
我趕緊去廂房查看,我娘,我娘想捂死爹爹。”
女孩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我當時恨極了她,拿著燒火棍朝她身上打去,打了幾棍子,她突然倒地不起。
我探了她的鼻息,沒氣了,我當時嚇壞了。
晚上,爹爹托著病體和我一起把娘丟進河裡。”
女孩跪在李玨麵前磕頭,“大人,求求你放了我爹。”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跑進院子裡,“小賤人,飯做好了嗎?我餓了。”
李玨朝他看去,小男孩長的挺圓潤,穿的衣裳沒一個補丁。
這兩姐弟,長的真不像。
一個麵黃肌瘦,衣裳上儘是補丁。
一個白白胖胖,衣裳上一個補丁都沒有。
女孩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還沒做呢!”
小男孩跋扈的說“我要吃飯,你個小賤人快去做飯。”
女孩站起來拽著弟弟的胳膊,朝他屁股上打,“你罵誰呢?我讓你罵。”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含混不清的說“涼都是這麼叫你的。”
女孩放開他,惡狠狠的說“你再這麼叫我,我還打你。”
李玨站起身對吳大勇道“走吧!再去彆處。”
女孩連忙擋李玨的路,“大人,我爹爹身體本來就弱,能不能先放我爹爹回家?”
李玨說“本官會吩咐獄卒照看好你爹爹,待本案查清之後,自會放了你爹爹。”
李玨和吳大勇走出院子,去了隔壁村的的屠戶家裡。
下午經過多處打探,李玨得知死者還有個姘頭,是隔壁村的胡屠夫。
胡屠夫的妻子給他們開的門。
見到胡屠夫,李玨覺得眼熟,剛才的小男孩,麵容肖似胡屠夫。
胡屠夫見吳大勇穿著衙門裡的衣裳,而且還跟在李玨身後。
趕緊對他們行禮,心裡暗暗猜測李玨的身份。
李玨對胡屠夫盤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