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壞了，趴在窗戶上一動也不敢動，直直地看向五姐。
鮮血從她的傷口流出來，緩慢地落向下方的泥土。
血液落入泥土中後，很快便被吸了進去，消失不見。
沒過一會，我爹和村長推門走了進來。
他們圍著五姐轉了一圈，又蹲下來仔細觀察泥土。
村長湊過去看了一眼五姐的傷口，嘖嘖稱讚。
“真不錯！老林，你家這個女兒的血養得可真好。”
“到時候血靈芝賣了，你至少得拿到這個數！”
村長用手比劃了一下，我爹立馬眉開眼笑。
從他們的對話裡，我知曉了血靈芝背後的秘密。
原來這血靈芝根本就是用十八歲少女的鮮血灌溉而成的！
每當有女兒滿十八歲了，就會被抓來喂下秘製的“神藥”。
這種藥物能讓少女一直清醒，保持著最痛苦的情緒，不斷流血。
這種折磨要持續足足八十一天，期間村長會給少女不斷喂食藥物，吊著她的命。
八十一天後，少女的血流乾，她的身軀也會被剁碎，埋入泥土中，作為血靈芝養料。
而這樣的行為要重複三次，才能讓血靈芝徹底成熟。
也就是說，一株能讓人延壽十年的血靈芝背後，是三個十八歲少女的性命！
而且，鮮血的少女，必須是村子裡的血脈，否則無法培育出血靈芝。
所以幾百年來，村子裡一旦有女兒出生，長到十八歲後就會被送去培育血靈芝
男人們靠著血靈芝賺了大錢，就從外麵買媳婦回來。
買回來都媳婦往往是作為生育工具，一直到死。
如此循環往複，這片山村裡，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女人的冤魂與血淚！
這個村子靠吃女人活著，把女人當做牲口和養料，已經到了喪儘天良的地步。
我嚇得半死，看到村長和我爹離開後，趕緊爬了下來，偷溜回家。
我決不能像幾個姐姐那樣，淪為血靈芝的養料。
我要逃出村子！
可是村子裡到處都是男人，隻有一條陡峭的山路通往外麵，我要怎麼跑？
我狠狠心，開始演戲。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是做出一副羨慕的樣子，追著我爹問。
“爹，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五姐那樣去培育血靈芝啊？”
“我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每當這時，我爹對我的態度就會變得特彆好，並笑著附和我。
“放心，早晚能輪到你的。”
這樣一個月下來，他們已經對我完全降低了警惕心。
於是當血靈芝又一次成熟，我爹和村長趕著驢車離開村子時，我悄悄躲進了車上用來做掩飾的稻草堆裡。
他們沉浸在即將掙大錢的喜悅裡，完全沒有注意到我。
驢車走過崎嶇山路，終於來到了外麵的鎮子。
來購買血靈芝的老板第二天就會到，我爹把驢車停在外麵，和村長一起去鎮子上的發廊“按摩”。
趁這個時候，我抓住機會逃跑，一口氣跑出了很遠。
外麵的世界很陌生，我分不清方向，隻能不停地跑。
……
“後來，遇到了好心人，把我送到了公安局。”
林小草又喝了一口茶，神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