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聶羽和於念夏正在幫李流星上碘酒。
羅凡那一拳打得挺重的，他的臉直接腫起來了，看著有點滑稽。
“那小子簡直有病，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拳，還好有赤鴛姐幫我出頭。”
李流星疼得齜牙咧嘴，倒抽一口涼氣。
聶羽憤憤地把藥瓶放下，還是覺得很惱火。
“我看還是打輕了，你們聽聽，那家夥說的是什麼話！”
“真想把他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於念夏反倒一本正經地幫她順氣。
“好啦，灰羽姐姐，現在畢竟是法製社會，不能太出格的。”
“而且看他那樣子，以後估計也不敢再來找麻煩了。”
聞言，寧溪頓時一挑眉，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快就學會遵守規則了。
結果還沒等她驚奇完，就聽見小姑娘繼續說道。
“如果他還敢再來，就讓我動手，反正我是未成年人，還沒滿十二歲，頂多批評教育一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卡殼。
寧溪放下茶杯，走過去拍了拍於念夏的小腦袋瓜。
“唉，小朋友，我知道你聰明，但是彆把這個聰明用錯了地方。”
“什麼空子都可以鑽，但唯獨不能去鑽法律的空子。”
聞言，於念夏歪了歪頭。
“為什麼？姐姐你不是說，如果法律無法懲處，那就由我們親自動手嗎？”
寧溪頓時有些頭疼。
她該怎麼跟於念夏解釋這一點呢。
“那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如果我不動手，惡人就會逍遙法外……”
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蹲下來注視著於念夏眼睛。
“念夏，答應我，無論何時都要恪守底線，不能因為你年齡小，法律懲處不了，就肆意妄為。”
“等你成為一個思想成熟，人格健全的大人之後，再去決定要不要學習我的做法。”
“對於那些惡人，能讓他們被法律懲處，還是被法律懲處比較好。”
“到現在為止我所殺的，都是那些手握特權，無法無天的人。”
“他們多活一天，就會多一個受害者，殺人等於救人。”
寧溪擅長解決問題，卻不知道該如何講述問題。
就和有人能考出很高的分數，卻不懂怎麼教學一樣。
她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於念夏解釋。
最後還是吳玉鳳幫她解了圍。
年過四十的阿姨，每一條皺紋裡都藏著生活的智慧。
她低下頭，嗓音溫柔。
“念夏，有些事情，是不適合小孩子去做的。”
“這個世界是很複雜的，不管好人還是壞人都是如此。”
“所以，要等你長大了，經曆足夠多的事情了，才能決定自己要不要去做某些事。”
“赤鴛有能力承擔自己的一切行為，可是你有嗎？”
於念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正如兩人所說，她就算再聰明，也依舊隻是個小孩子。
所懂得的一切，都源自於書本。
沒有經過實踐的知識，就算再豐富也隻是紙上談兵。
黎明小隊的成員們都在儘可能地保護她，讓她成長為一個乾乾淨淨的人。
雖然現在還有些似懂非懂，但總有一天，於念夏會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