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乾什麼的？”
聶羽下意識地喃喃道。
她之所以會發現不對勁，全都是湊巧。
頭上的繃帶醫生和父母都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摘下來，否則會影響傷口愈合。
等到晚上，他們會帶她去醫院，再次換藥，處理傷口。
但聶羽在下班後回到家，等待晚飯的時候，衝了一杯牛奶。
她不慎打翻了杯子，濺了自己一臉。
這倒黴催的，聶羽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還綁著繃帶，衝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就往臉上潑了一捧涼水。
然後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頭上的紗布濕透了。
壞了，這下要提前去醫院了。
聶羽倒吸一口涼氣，正要大喊爸爸媽媽，卻突然發現一件事。
為什麼……她的傷口不疼？難不成是已經好全了嗎？
抱著這種疑惑，聶羽手欠地把繃帶全部拆了下來。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驚愕不已。
隻見鏡子裡的女孩，額頭光潔飽滿，沒有絲毫傷痕。
也沒有……第三隻眼睛。
誒？
聶羽瞪大了眼睛。
“我，我是殘疾人？我的眼睛呢？”
就算是因為受傷，第三隻眼睛瞎了，也應該有傷疤存在才對啊？
可現在這個樣子，很明顯是她從未存在過第三隻眼睛！
聶羽腦海中轟的一聲響。
她瞬間響起，自己家對麵的寧溪，就是兩隻眼睛的殘疾人。
而為了照顧對方的自尊心，她從未提及過這一點。
但是現在，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寧溪好像，從沒有認為過自己是殘疾人。
如果兩隻眼睛的人不是殘疾的話，那麼三隻眼睛，四隻眼睛的人又是什麼？
聶羽搖了搖頭，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那是一個聽起來非常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的小女孩的聲音。
【人類有兩隻眼睛……三隻眼睛，四隻眼睛的，都不是人類。】
聶羽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鐵錘重重敲擊了一下，無數碎片湧現出來，一時間根本難以理清。
她踉踉蹌蹌地走出衛生間，卻和父親撞了個正著。
一向慈愛的父親此時正平靜地盯著她，四隻眼睛中無端透出幾分寒意來。
他輕聲問道。
“小羽，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怎麼能自己把繃帶拆下來呢？快，爸爸帶你去醫院，重新包紮起來。”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聶羽心中有個聲音瘋狂叫囂，她的父親不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是……應該是冷血的，自私的，無恥的，對她毫不在意的！
絕對不會是這樣溫和，情緒穩定的樣子！
兩隻眼睛，兩隻眼睛的才是人類！
聶羽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厲害，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直到眼前的景物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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