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搖下山了。
步履輕快，動作輕盈。
不像是要去參加什麼爭渡的秘境，而是少女們的茶話會一樣。
林蕭站在山崖邊。
直到視線中再也捕捉不到少女的蹤跡，才有些不習慣地回到桌前。
“第三位徒兒也下山了啊。”
不知是不是因為少女的離去，目視所及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變得暗淡了許多。
獨峰山上，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讓人不適應。
林蕭靜靜地坐在蒲團上。
腦海中，依稀回蕩著少女臨走前的話語。
‘師姐說過，留師尊一個人在山上不合適，所以我想安慰安慰您，讓您不要擔心，如果無聊了，就來找我們說說話。’
真是。
一個不小心，話居然說的這麼好聽了。
林蕭眼睛微微眯起，劃出微笑的弧度。
他知道，這句話多半是顧憐兒教她說的。
但其中蘊含的心意，卻是完美的傳達了過來，真正擊中了他的心。
他現在的感覺，就是養了好久的小貓咪，終於懂得在他下班後跑過來任擼任抱了。
愛和關懷是相互的。
當他將關照，將視為親人的想法映照在少女們身上時，少女們自然也會反饋給他足量的愛與關照。
現在，還隻能得到一些精神方麵的慰藉。
但等到以後，就不單單隻是精神方麵了。
也許。
到時候做糕點，送神兵的，就成弟子們了。
“一個人不合適……這是把為師當成了要人照看的小孩子嗎？”
感動歸感動。
該吐槽的地方，也絕不能少。
不過顧憐兒也確實是這種性格，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會被養成廢人。
嗯……
離了顧憐兒，生活就不能繼續下去的廢人。
等下次再見時，必須要好好糾正她這種想法！
林蕭抬起茶杯，抿了一口。
放下的時候，手掌展開，下意識摸向小太陽的位置。
直到摸了個空，才愕然反應過來，小家夥已經跟隨姬扶搖，前往了新的試煉場地。
“真是……”
搖了搖頭，感覺不適應的林蕭，選擇打開神威寶鏡。
依舊是上下分層。
上方是安流螢，下方是顧憐兒。
前者位於西土略靠中部的位置，腦袋裹著灰樸的絲巾，混在人群中，正在看一個妙齡少女跟一個年輕修行吵架。
小肉丸挎在她肩膀上，像個小孩子一樣，但也裹著西土常見的絲巾，沒有讓那粉雕玉琢的小臉吸引他人的矚目。
這兩個收的早，教導的深入，行事作風深受林蕭影響。
曆練期間，完全就是在旅行，見證了各個地區的風土人情。
也是最不讓人擔憂的那一個。
實力也越來越強。
距離上次突破元嬰隻過了幾個月，目前已有元嬰六重天的實力。
估計不到年關，就能完全突破化神，迎來新的境界。
如此。
再去北境逛逛，回來的時候，也就到了曆練結束的日子。
跟隨她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吵著吵著打起來的男女天驕。
林蕭大部分注意力，投向下方的顧憐兒。
和前幾天相比。
少女的重要性更上一層樓，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忙碌。
陸沉給他的院長室，也開始多了一些實用性。
偶爾，
就能看見少女秉燭夜讀的身影，看一會兒紙張上的內容，抬起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似的望向東邊的窗外。
如果說，安流螢那邊追的劇，有點像是體會各個地區風土人情的旅行片。
那麼顧憐兒的生活，就是硬派的職場劇了。
晚上偶爾就會追一追。
不過，
“三弟子下山後，也開了一個新的篇章。”
林蕭呢喃自語，“就是不能看的太頻繁。”
前兩個可以，是因為他們彼此信任，且發展出了更深於師徒的親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