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師綰綰最後看了眼抽屜裡依次擺好的，亮閃閃的小首飾們，將櫃門緩緩閉合。
麵前的鏡子，倒映著她的小臉。
嗯……
隻露出了眼睛和額頭。
另一半在桌子下麵，被擋住了。
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眸子，說不上多好看卻莫名匹配的發型，白皙到仿佛每天都要泡在牛奶裡的肌膚……近乎無瑕的樣貌，即使隻看上半張臉，也足以令人驚歎。
顯眼的呆毛，像是直升機一樣轉啊轉。
師綰綰揪了兩下。
還是止不住，乾脆不再去管。
小腿前伸，猛地跳下椅子，腳步加快推開房門，來到量尺前站好。
偷偷踮起些腳尖，把呆毛壓下去，比對上麵的刻痕。
柔嫩的手掌，正對著125厘米的刻痕。
呆毛搖晃的頻率一下子變快了幾分，師綰綰靜靜地看了好幾秒，挪動腳步，來到小黑板下麵。
閱讀著上麵的內容，先去靈植田裡，找到對應的靈植。
似乎是害怕她不認識，小黑板上還有畫出來的q版靈植，對照著找起來速度很快。
沒過多久，抱著一捧新鮮靈植的師綰綰就來到了灶台邊。
“現在摘了啊……”
林蕭看了眼她懷裡的靈植，又看了自己早已經切好的，“算了，先放下了。”
師綰綰沒說話，踮起腳，將懷裡的東西放到一邊。
解開夾子，發絲鋪了滿背。
重新仰起頭，對著正要投入烹飪的師尊說“房間整理好了，看我夾頭發。”
啊……
之後要記得發布在煮飯時，不要打擾廚子的任務。
心裡想著這樣的事，林蕭揮揮手，將灶台的火苗變小。
“好。”
師綰綰背過身子。
把長發攬成一束，隨意轉了兩圈，另一個小手抓啊抓，抓到了還比較長的部分，用夾子卡住。
搖晃一下，沒有掉。
但要論美觀，同樣也是完全沒有。
“嗯，”
看著轉過身來，仰頭看著自己的師綰綰，林蕭猶豫道，“雖然夾的有點難看，但多少也有那意思……就算你過好了？”
師綰綰張開自己的小手。
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頭頂的呆毛，不知怎地，變成了聚寶盆的形狀。
“知道了知道了。”
林蕭感覺有些好笑，“少不了你的，先去桌子邊等一下，這份菜馬上就好。”
師綰綰沒有催促。
踮著腳丫，坐到自己的板凳上。
小手一撐，嗅著鼻尖食物的香氣，望著頭頂湛藍色的天空。
仔細看，似乎還能望見遙遠的星海之外，殘留著準帝逝去的異象。
那是前一陣子，林蕭斬殺的六尊準帝。
師尊走的那幾天。
不需要修行的時候，她就會這樣坐著，思考自己的事情。
隨著與師尊的交談，包括閱讀山上的一些書籍，她已經搞清楚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下界。
對仙界來說，這樣的下界有很多個，自己所在的隻是其中之一。
但運氣很不錯，認識了師尊，得到最頂尖的諸天四法，以及莫名很適合自己的極道帝經。
修行速度也極快。
誇張的五氣朝元，穩固虛浮境界的返本歸元，還有那誇張到令人驚歎的巨大寶庫。
縈繞在師尊身上的謎團，還有許多許多。
但……
對她來說，長時間留在這裡，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自己身上還肩負著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