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渚不意趙纓在這裡,他怔了一下,然後向趙纓問好。
“大嫂也在……”上官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周長生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上官澍,長身玉立,未著官袍,氣質如青竹綠鬆,不卑不亢。
一點也沒有剛剛做完壞事的模樣。
書房的氣氛因這二人的到來微妙了起來。
原本,趙纓應該識相地離開,讓他們聊公事,但聽了粵兒的心聲後,嗬,不走了。
趙纓淡笑回應,“二叔來啦?”
上官渚點了點頭,看了眼周長生,“我在門口遇到長生,長生正好要來拜見一下兄長,所以我也就跟著來了。”
周長生彎身一揖,“正是如此。”
上官澍眉心擰了一下,人都來了,他要是就這麼趕走,倒顯得他心虛了。
他隻盼上官渚能識相一些,粵兒也少說一些。
上官澍寒暄了幾句,緊接著讓於昔上茶,讓上官渚和周長生坐下。
沒想到這二人剛一坐下,上官澍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上官清粵獨自坐在椅子上,小手支著下巴,大眼睛在三個男子身上來回轉,【讓我想想啊,是到了爹爹戕害太子舅舅的情節了嗎?我記得這個周長生是爹爹的細作……】
話音一落,上官澍,上官渚屁股像長了釘子,弓著身子硬是坐下不下去了。
上官澍和上官渚二人,情不自禁地瞥向了趙纓。
目光帶著警惕和心虛。
上官澍尤甚!
完了完了!
他剛看見和好的曙光,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他不由得在心裡怨上了上官渚,成天給他惹事,沒事找他乾嘛?敢情他不用天天哄妻子孩子,他知道他哥多久沒有妻子孩子熱炕頭了嗎?
周長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納悶上官澍二人在乾嘛,他疑惑地起了身,看了眼自己的椅子……沒有東西啊,為什麼不坐下?
周長生也不敢問,隻是在心裡默默猜想著。
不會是痔瘡犯了吧?
那可真是湊巧,兄弟二人同時犯痔瘡……
周長生是個慣會見縫插針溜須拍馬的人,見兩個上司都得了痔瘡,他馬上在心裡暗暗記著,打算回去找個良方,給二位上司遞上去。
趙纓肅著一張臉,倒是沒說什麼。
隻是淡淡地看向對麵的上官清粵。
上官清粵果真是她的貼心小棉襖,一股腦把來龍去脈全說了出來,還外加分析的,聽得上官澍木著臉連連搖頭,上官渚冷汗濕了內衫……
【爹爹故意將周長生獻給了太子舅舅,讓他在得到了太子舅舅的信任後,給太子舅舅一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科舉泄題案就在這幾天,太子舅舅因此事被皇外祖申斥,身邊忠心的幕僚死了一大半,太子舅舅失去了天下士子的心,差一點兒太子地位不保,還是祖父聯合四大國公為太子舅舅求情,保住了太子之位!】
【哈哈,兒子設局,老爹攪局!】
趙纓目光微閃,沒想到她這位公公對她趙家還真是忠心耿耿,真是好竹出了歹筍,他的三個兒子怎麼沒一個好東西!
【這個周長生真是老陰比,騙太子舅舅泄題之事與他無關,攛掇舅舅去攀咬柳相,柳相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是天下寒門士子的表率,柳相本就是個純臣,以為爹爹對大楚忠心耿耿才與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