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纓被趙琮抱住，趙琮憋悶了好久的情緒終於抒發出來，他哭噎著，“纓兒，纓兒……”
上官澍在一旁冷了眼，過去他是她親哥哥便罷，現在他二人無血緣，他抱什麼呢！
上官澍不著痕跡地將趙琮拉開，美其名曰，“宮裡耳目眾多，你二人此舉，恐之後不好求情……”
趙琮一聽連連搖頭，“纓妹，你彆給我求情了，我……我活該的，我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卻瞞著，父皇母後氣我怨我是應該的。”
趙纓抿了抿唇，說道，“你莫要這樣想，就算你不要求情，甘願赴死，阿姝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
“我不想牽連你……”
趙纓低垂著眉眼，艱澀道，“無礙，父皇母後對我的寵愛你是知道的，此事斷不會牽連到我……”
趙琮沒再說什麼，隻是讓趙纓保重，他走之前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上官澍，上官澍緩和了眉眼，“你放心，鎮國公府還有塊免死金牌呢。”
趙琮聞言，頓了半晌，捂著嘴，嗚嗚大哭。
“潤之嗚嗚……”
他激動地想過去抱上官澍，被上官澍伸臂隔開，趙琮也不在意，反而哭得像個孩子。
趙纓扯了扯嘴角。
額，他的真愛果真是上官澍。
她說了半天，他無動於衷。
上官澍一張嘴，看他哭得沒出息的樣子。
四下無人，兩側是磚紅的宮牆，有宮人路過，遠遠看著他們在這兒，為了避免行禮，繞路走了。
趙琮哭夠了，轉身離開。
趙纓凝著他的背影，湛黑的眸底，猝然劃過一抹愧色。
她遲遲未動，卻突然歎了口氣。
上官澍見狀，伸臂，將她攬進懷裡。
趙纓沒有推開，低著頭，額頭貼在他堅硬的肩胛骨上，半晌，悶聲道，“我是不是很壞？”
“哥哥那麼相信我，相信你……”
上官澍語氣清淡，“隻能說……我們很有默契。”
默契到……不用商量，殊途同歸。
趙纓自嘲一笑，緊接著抬起頭，看向上官澍，那雙眼睛似滴了血一般，裝滿了痛楚和糾結。
上官澍陡然慌了神，捧起她的臉，安撫，“你莫要再想了……”
“我忍不住……”趙纓眯眸，神情空澀。
“那一日，我和粵兒在鏡湖之上喂魚，倏然一瞥，湖上波光粼粼，倒影著我和粵兒的身形，你知道嗎，湖上那張臉，不清不楚，但……像極了邵遺暉。”
“你知那一瞬，我的呼吸都要停了，我不敢相信，我強行壓住了那個念頭，可晚上，我回想起粵兒說，她掐算齊東強有鳳格，我基本就信了……”
鳳格？
鳳該配龍……
上官澍凝眸，他做這麼多可不是讓邵遺暉摘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