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纓秒懂,麵無表情地候著。
建熙帝很快就來了,眾人起身見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建熙帝下意識扶皇後起來,麵前卻猛地竄出一隻陌生的手。
建熙帝和皇後一同看過去,胱貴妃先是挑釁地瞥了皇後一眼,然後含情脈脈地看向建熙帝。
“陛下……”
皇後自顧自起了身,建熙帝眼底猝然劃過一絲心疼,然後咬牙,拉起了胱貴妃。
“讓愛妃久等了……”
胱貴妃嬌羞道,“皇上日理萬機,嬪妾等一等無妨的。”
見皇上皇後互相不搭理,胱貴妃特地提醒,“陛下恕罪,皇後娘娘是嬪妾邀來的,並非故意無視皇上的旨意,您要罰就罰嬪妾吧!”
“朕怎麼舍得罰你?咳咳咳……”
建熙帝咳了一陣,冷著臉看向皇後,“既是出來了便出來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哼!”人群中猛地爆出一聲冷笑。
建熙帝擰眉看過去,“容貴妃?”
容貴妃一個眼神都沒給建熙帝,她敷衍一福,“臣妾身子略有不適,先回去了,陛下和新歡自己看吧!”
梁王見狀大駭,連忙告罪,“父皇恕罪,母妃隻是……”
“你閉嘴!”容貴妃嗬斥。
容貴妃仗著出身極好,本就底氣足,她又自覺自己兒子沒本事當不上太子,她連儲君之位都不爭了,她還用得著求皇上?
她既不爭寵,又有兒子傍身,娘家強悍,又是皇上的老妃子,資曆在呢,她怕什麼?
她與皇後私交甚好,自是見不得皇後受辱。
皇後現在無娘家傍身,再失了恩寵,真真的可憐了。
皇後見狀也跪下來求情,她一跪,趙纓趙曦也跪了。
胱貴妃眉眼晦暗,心下冷笑,上官世藩這個妹子,果真像以前一樣討厭。
魏禎過去八麵玲瓏,名門貴女都與她私交甚好,不是崇拜她的才情,就是攀附她的地位,偏上官蓉是個特例。
上官蓉雖出身高貴,國公府嫡女,但彼時鎮國公府還沒有從龍之功,沒有那般尊貴,她卻天不怕地不怕,旁人都奉承她,偏她不!
雖然胱貴妃心底不甘,但不得不承認,容貴妃有資本,她雖兒子不出眾,但就因為她兒子不行,讓她身份極貴,卻不遭猜忌。
她的哥哥,她的侄子,太重要了,一個與皇上一同長大的老臣,上官世藩和趙睿的感情,她還不清楚?
一個是權傾朝野,手握重兵的臣子。
曦兒說,上官澍,若不能為他所用,隻能廢了。
現在,她還要拉攏上官澍。
她不由得想起趙纓,若是趙纓這孩子懂事,還用得著她哥哥這般費心?
但又好在,這二人和離了,她便可找個好拿捏的,許配給上官澍。
胱貴妃也跪下,為容貴妃求情,為的是讓老國公和上官澍看。
果然,她一求情,建熙帝道,“既是愛妃求情,那朕便不擾愛妃興致,容貴妃,你要走就走,今後也彆再來軒陽宮了。”
容貴妃冷笑,起身,“臣妾遵旨!”
容貴妃走後,梁王和梁王妃也待不住了,一同離開了。
眾人見狀,神情各異,看向皇後的目光,有歎息憐憫,他們明白,皇後真的大勢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