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門半掩著,此時正是各家造飯的時候,所以陶家的動靜無人察覺。
桑葚樹下,陶不奢和翟靜語麵對麵坐著,麵前各有一杯水,小桌案上擺著一碗桑葚,一碗炒果。
翟靜語知道陶不奢的學問好,為了套近乎,自是向他討教起詩書來,二人一邊吃些零嘴,一邊討論學問,一時相談甚歡。
突然,陶不奢抬頭,看向翟靜語,默不作聲,隻看著。
翟靜語一怔,下一秒自得起來,定是她剛剛的話打動了陶不奢,他這是看她出神了呢!
翟靜語往日有翟靜璿的襯托,向來自詡才華橫溢,美貌無雙,讓一個小小的陶不奢看上,再正常不過。
他雖不配,但現在他還有用。
翟靜語朝著陶不奢嫣然一笑,呲出她那口吃完桑葚,染得渾黑的牙和似中毒般的唇,嬌俏道,“陶公子可有話對靜語說?”
陶不奢眉間褶皺愈深。
他皺什麼眉?
那表情還有些苦大仇深……
翟靜語不解著,緊接著陶不奢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二小姐該回家了。”
翟靜語恍然一悟,是天黑了,她也要回去吃晚飯了,更重要的是,她得給上官清粵喂狗!
翟靜語寒暄幾句,就帶著翠兒離開了陶家,剛邁出門,身後就響起巨大的關門聲,似是賭氣一般,翟靜語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然後對翠兒道,“剛剛我可有得罪陶不奢?”
翠兒仔細回憶了下,“沒有啊,二小姐。”
“那他為何與我生氣?”翟靜語厭惡道。
她還沒嫌棄陶不奢,他竟無緣無故發起脾氣來了。
翠兒道,“小姐您看錯了吧?奴婢覺得陶公子甚是欣賞小姐的才華呢,剛剛您與陶公子談詩論文,他一直偷偷看您的!”
“見奴婢瞧過來,他還害羞得立馬低下頭呢!”
“真的?”
“真的!”
翟靜語聞言心情大好,這一趟沒白來,她就說嘛,憑她的魅力,勾搭一個陶不奢,還綽綽有餘!
“行了,該回去喂那幾條饞狗了!”
一想到那幾條狗,翟靜語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她真後悔啊,真後悔啊,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她定要買上幾斤!
之後的幾日,翟靜語時不時去找陶不奢,循序漸進,暗送秋波,直到那日,她假意沒站穩,跌進陶不奢懷裡,溫香軟玉在懷,陶不奢哪經過這個,白麵微紅,呼吸見急,說話磕磕絆絆,半晌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她。
翟靜語知道,事要成了。
翟靜語回去跟翟夫人說,翟夫人沉吟了半晌,覺得還要更徹底,最好有信物,這樣被捉奸之後,翟靜璿才更無回擊之力。
翟靜語一聽,連忙道,“我見那陶不奢腰間掛著一枚玉佩,若是搞來,偷偷放進翟靜璿房中,恰能做實奸情!”
“沒錯!”
“但是……”翟靜語有些陰晦,“陶不奢那個吝嗇鬼,即便對我有意,也不會將玉佩交給我。”
“那還不簡單?”翟夫人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堅決道,“你拿東西跟他換!”
翟夫人冷笑,“咱還真不占他便宜,以免生出事端,這樣,你去金樓買個金鐲子,和他換,他這樣的窮鬼,見到明晃晃的金子,定走不動道了。”
“可我……”翟靜語的臉色愈發難看,買金鐲子?她現在哪還有銀子買金鐲子?
就那幾條狗,都給她搞破產了。
小啞巴再不走,她都要當東西了!
翟靜語想了想,說道,“娘,陶不奢的玉佩成色不錯,若要買一個價值相當的鐲子,女兒沒錢。”
翟夫人聞言倒不猶豫,直接問,“多少銀子,娘給你!”
翟靜語心尖一動,道,“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