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陪我去那邊的黑市看看。”
黑市裡的人還是挺多的。人們穿梭其中，各自尋找著自己心儀的物品。整個黑市顯得異常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低語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
賣家們將想要出售的貨物擺在地上，旁邊放置著一盞昏黃的跑馬燈，燈光搖曳不定，勉強能夠照亮貨物。在這微弱的光線下，一切都顯得有些神秘莫測，給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氛圍。
這裡售賣的物品種類繁多，令人眼花繚亂。劉光奇發現，竟有好幾個攤位在販賣雞鴨鵝。現在還沒到到限製每戶人家雞鴨養殖數量的時期。
在農村裡，人們通常會將雞鴨放養出去，讓它們自行覓食。最多也就是在它們小的時候和想讓它們多長些肉時，才會投喂一些麩皮。
在糧食極度短缺還自然災害頻發的時候，連樹皮、草根這樣的東西都被人們當作食物充饑，更彆提飼養家禽了。然而，今年情況有所好轉。在國家的大力倡導下，農村家庭紛紛開始大量養殖雞鴨等家畜。有些人家為了多賺取一些收入，便將多餘的家禽帶到黑市上來售賣。
一個乾瘦的老漢蹲在一邊，穿的很單薄，縮在那裡顯得整個人都很瘦小，他前麵擺著兩個筐，一個筐裡裝著鴨蛋，一個筐裡裝著柿子。他也沒有跑馬燈，就拿著一個簡易的火把，照著亮。
劉光奇蹲下看了看東西“您這東西怎麼賣啊？”
老漢見有人問，低聲回答“鴨蛋兩毛錢一個，柿子一毛錢兩個。”
“您這東西賣的可不便宜啊。”
老漢見劉光奇這麼說以為是要講價，又縮了回去，生硬的說“不能在便宜了。”
“您這有多少，我都要了。”
白五扯了一下劉光奇的衣服“大哥，他這賣的有些貴了。”
“沒事。”他就是覺得這個老漢有些可憐，晚上還是挺冷的，這個老漢那麼乾瘦，穿著薄薄的一層衣服，還很不合身，袖子也很短，露著半個小臂，買了他的東西，讓他也能早些回家。
老漢很高興，起身鞠了一躬“謝謝您買我的東西，這裡鴨蛋有五十個，柿子六十八個。一共十三塊四毛錢，看您也沒帶裝這些的東西，我可以給您送回去。”
“我給您十五塊錢，您把筐也給我吧。”劉光奇拿出十五塊錢。
“謝謝，太謝謝您了。”老漢抹了把眼淚說“這些錢對我很重要，我知道我東西賣的比彆人貴，可是我也是沒辦法的。”
“沒事，天兒冷，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彆在凍感冒了。”
老漢又道了謝，轉身蹣跚的走了兩步，還沒等劉光奇和白五收回視線，就倒在了地上。
劉光奇兩步走過去，扶起了老漢“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這是老毛病了，緩緩就好，能麻煩您給我找點水喝嗎？”
劉光奇看這老漢的樣子，怎麼像低血糖的樣子，回身從柿子筐裡拿了一個柿子塞給了老漢“這一時半會也沒有水，您吃個柿子吧。”
老漢沉默了一下，劉光奇看見老漢的手在剛才裝錢的地方捏了一下，推拒道“不用了，沒有水也行，我緩一會就好。”
“快吃吧，不要你錢。我看您這像是低血糖，您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在不吃東西是要命的。”劉光奇把柿子放在老漢的嘴邊。
聽劉光奇說可能會要命，老漢才捧起柿子吃了起來，他吃的很認真，一點汁水都沒流出來。
看老漢吃完了，劉光奇才問“您家在哪啊？要不我們送您回去吧？”
“我家比較遠，就不麻煩您了。”
“可是您現在這個狀態也回不去啊，要不我給您找個地方，您休息一下在回去？”
“唉，那就麻煩您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淨給人添麻煩。”
白五說“大哥，我那有地方，就讓他去我那吧。”
劉光奇本來還打算讓老漢去婁家賣給他那個院子的，既然白五願意，而且白五家離這裡確實也近，他也就同意了。
等老漢恢複了一下體力，白五提起兩個筐，三人回了白五家。
安頓好了，劉光奇給白五留了些柿子和鴨蛋，提著剩下的東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又從空間裡麵拿了些鴨蛋，一隻大公雞，一大塊肉出來。
回到小院後，劉光奇將手裡拎著的東西都送進廚房放好，洗漱了一下，然後又去拿了兩個紅彤彤的柿子出來。他腳步輕快地走進正房，壯壯和小姝姝早已進入夢鄉，隻有衛婉聽到動靜坐了起來。
一見到劉光奇手上拿著兩個柿子走進來，衛婉便輕聲問道“這麼晚了，你跑到哪裡去啦，怎麼才回來？”
劉光奇笑著回答道“剛剛去了趟我一個朋友家裡，他家離鴿子市不遠。路過那兒的時候看見那兒人還挺多，我就過去湊湊熱鬨。你快嘗嘗，這柿子味道咋樣？”
衛婉伸出手接過柿子，輕輕咬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說“這柿子有點兒澀呀。”
“啊？不會吧！我看著挺紅的啊，我還買了很多呢，給我那朋友拿了幾個，現在家裡也應該還有五十多個呢。”劉光跟衛婉講述了自己購買這些柿子的緣由。
聽完劉光奇的話，衛婉感慨萬千“都已經到新社會了，竟然還有生活如此困苦之人呐。”
“或許是因為前段時間那場自然災害吧，這兩年大家過得都挺艱難的。咱們雖然能力有限，不可能幫助所有人，但既然碰上了力所能及之事，能搭把手就儘量幫一把嘛。”
“明天有時間，把這柿子做成柿子餅吧，等放好就甜了。”
劉光奇上了炕，鑽進被窩“咱們先不研究柿子怎麼弄了，咱們還是辦正事吧。”說著就開始不老實起來。
他這邊槍都準備好了，小姝姝很不給麵子的哭了起來。
衛婉推了他一下“快起來，孩子哭了，一會該把壯壯也吵醒了。”
劉光奇生無可戀的倒在了旁邊“孩子果然都是來討債的，小婉，咱們現在已經兒女雙全了，要不以後就彆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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