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裡的羊,已經變成一副急躁的性子。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波楊村回來後不久,它們漸漸變得不那麼溫順。
以前那扇矮門能輕易攔住它們不往外跳,而今形同虛設,羊兒輕鬆一躍便跳出了圈。
口吐白沫的五隻羊幸運的撐到胡鸞飛兌換空間泉水來,勉強幾口下肚,精神肉眼可見緩和不少。
隻是站起身一小會兒,她愣了。
羊咩咩對著屋角那些被啃過的野草吐口水,前蹄扒拉著,它很憤怒,直至野草被扒拉得融融爛爛,也不肯善罷甘休。
迎著凜冬的冷風,江武淡淡地來到胡鸞飛旁邊,帶著疑惑和她說“娘娘,你可發現有何不妥?”
有些雨水淋不到的野草葉子上殘留些許灰白色的粉末,胡鸞飛蹲在屋角下,摘走那一束野草轉交給他,“帶去給軒轅禦卿看看是什麼東西,有毒無毒,是否厲害。”
江武很謹慎,扯下衣袍將野草裹住,“待我把菜搬上馬車。”
胡鸞飛叫上江陵去幫忙。期間,那幾隻羊也有力氣站了起來,隻是情況不一樣,發了瘋似的見人就撞。
“娘娘小心!”江武抱起她飛身離開原地。
羊攻擊不到人,刨了刨前蹄,紅著眼朝羊圈奔去。矮矮的小門攔不住它們,一躍就飛了進去。
胡鸞飛還欣慰它們自己回家。下一刻,可怕的事驟然發生。
它們瘋狂地撕咬自己的同類,羊圈頓時亂作一團。母羊為了保護羊羔,與瘋羊相互搏擊。
“怎麼回事?”胡鸞飛連忙衝上去,江陵江武不敢大意,跟著上前拆開那幾隻羊。
“先將它們隔離開。”江陵把羊引到以前的舊羊圈,那兒的門相對來說比較高又結實。
它們進去也不老實,不斷撞擊欄杆,喊叫,鬨得旁邊羊圈的羊不得安生。
方才被咬的小羊羔已經沒救了,脖子被撕咬開,流淌著許多鮮血。母羊在旁舔舐,呼喚,一聲聲衝擊著人的靈魂。可是小羊羔無力回天,咧著嘴巴,睜著雙眼,仿佛在恨老天爺不公平。
“江武,立刻去找軒轅禦卿,看看那粉末是什麼玩意。”
江武得令,騎了另一匹馬趕往北裘,江陵則找工具加固舊羊圈的門和圍欄。
羊羔太小,又是被瘋羊撕咬至死的,不能食用,隻能埋葬。
胡鸞飛叫來江時,讓它把小羊羔埋到菜地裡去。
剛處理完羊的事,波楊村那邊派了幾個人過來,恭敬地對她低下頭道“大娘子,我們聖女請您過去一趟。”
真是莫名其妙,才將她拒之門外,轉瞬就邀請她去做客,是彰顯她的氣度非凡嗎?
胡鸞飛攏緊胸前的衣裳,煩躁又湧上心頭,“不去,我和你們聖女不熟。”
“大牛哥將您生病的事和聖女說了,現在聖女特彆擔心您,想來做客的,但您不喜外人靠近,所幸便來請您過去。”
一聽是聖女的鬼主意,胡鸞飛連忍都不想忍,直截了當地拒絕“明知我身體抱恙還來邀請我去做客,怕是嫌我命太長吧。”
那幾人隻好如實轉告她的話,聖女聽後,當時就覺得委屈了,吧嗒吧嗒掉眼淚,“王妃姐姐她是不是討厭我,怪我之前對她太囂張?”
戚司遼像是魂被勾了一樣,對聖女的委屈視若無睹。他滿腦子都是胡鸞飛調皮淘氣囂張無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