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不可以掂那裡口牙!”
望著陳宇二指輕輕按上胸骨的那道猙獰傷疤,八千流絕望尖叫。
那是對上多年前遇上更木劍八,被野獸一般的少年留下的恐怖刀傷。
堅逾精鋼的胸骨被撞碎,心肺幾乎被震碎。
若是卸勁慢半拍,當場她就要涼。
這是八千流縱橫和國半生,距離死神最近的一次。
也是她最寶貴的記憶。
然而這最珍視的寶貝,卻被眼前惡魔一樣的男人毫不在意地糟蹋。
陳宇“什麼東西,醜死了。你個老貨審美觀也未免太扭曲了叭?”
指尖撫過,傷疤蕩然無存,皮膚光潔如同新生。
就連胸骨接駁以後產生的微微凸起,也消弭於無聲中。
“……”
八千流鹹魚一樣躺平,雙目無神聚焦於黑白世界天際的無限遠,眼角滑下一滴清淚。
沒了,什麼都沒了。
失去這些重要的錨點,她還能算是那位被人們談之色變,尊稱為人斬拔刀齋……呸!尊稱為最強劍八的存在嗎?
“弱者才會寄托外物。你的劍客生涯記憶我又沒有抹除,你慌個毛?”
陳宇拍拍八千流小臉,“你輸了賭約。身為本座的所有物,你竟敢對另一個男人留下的印記如此看重,反了你。”
“本想找個輕鬆的法子破你術式,如今本座改變主意了。今兒得立個規矩。”
“一刻也沒有時間為你的破傷疤感到悲傷呢老阿姨,馬上到來的是,大懲罰時間!”
八千流原以為自己儼然已是沒有知覺、任人敲打的木魚,啥也無所謂了。
聽到這惡魔男人的話,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還要如何?”
陳宇嘿嘿一笑,“帶你這輛破木頭車,上高速咯。”
於是八千流就很無語地望著這匹漂亮的小馬駒,拉著自己纏滿蜘蛛網落了厚厚一層灰的破舊木頭車,吱啞依啞地拉上柏油路。
明明很害怕,滑稽的畫風還是令她有點哭笑不得。
“老身做你大娘都嫌老。”她狠狠剜了陳宇一眼,譏諷。
“無所謂,我不是隻看年歲的膚淺男人。”陳宇聳肩。
高踞四階頂峰的女人誒。
怕是連阿妙那隻傻貓都比不上吧。
他忽然詫異地挑起眉毛。
“怎麼你是小姑娘?”
“……”八千流嘴巴緊閉不發一言。
一直以來她是作為頂級刺客、打手被使用的,後期則是奶媽。
不說她都忘了自己是女人。
一開始帶著嘲笑小馬駒不自量力的報複心態冷眼旁觀。
爾後發現不對勁。
小馬駒真的奮起四隻蹄子,在柏油路跑起來了喂!
更不妙的是,輪軸啥的,遠沒有她想象那樣鏽蝕,顛簸兩下就轟然散架。
越跑轉得越順暢是怎麼回事!
陳宇也是驚喜,“跑高速沒準真還行。不不,我想到個更好的地兒。”
他將車子,拉上了九曲十八彎的秋名山道。
還是下坡。
小馬駒在加速,還在加速。
迎麵便是第一個急彎。
八千流驚恐尖叫“慢,慢點!撞!要撞護欄啦!”
然而馬車以七十邁的“高速”,貼著防撞欄輕巧漂移過彎。
陳宇笑道“看,沒問題吧。還可以更快。”
“……”
八千流早已經暈頭轉向兩眼翻白,話都說不出來。
八十碼
……
九十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