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鄉巴佬,一點不懂法陣。對你在城裡的那些肆意妄為的布置視而不見?”
陳宇笑意越發譏誚。
在突入城市外圍的時候他便發現,天機在某些強大的夢魘身上預先做了手腳。
就比如那株食人樹,顯然被安排作某種陣眼了。
很容易便能計算這個邪異的大陣籠罩的範圍。於是方才抽空示意卯之花從空中脫離陣外。
機甲在空中踏前一步。
“……”
明明彼此相距甚遠,天機仍情不自禁退後一步。
是擔心對手和那邊的女人以二敵一夾擊自己?
並不是。
雖然很不想承認,天機很清楚,自己單純是忌憚陳宇。
明明機甲還是那副機甲,看不出表情。
但從脫困的那一刻起,天機分明感覺對麵的家夥,完全變了。
有一種,壓抑著要爆炸的危險感,如芒在背。
“我是好奇你到底想整什麼活,所以給足你機會。果然你給我整了個大驚喜,很好。”
機甲又虛空踏前一步。
天機兩隻爪子擰成騎槍一樣的尖刺,遙指赤色天災。
脅下兩隻則各捏法訣,蓄勢待發。
精神完全繃緊。
卯之花緩緩抬起佩劍流光,卻被陳宇抬手製止。
“不必,由我自己處理就好。”
“就當是……我有點玩不起,惱羞成怒吧。”
卯之花嘴角微微一扯。
心道知道就好,叫你裝。沒老娘關鍵時刻出手,你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咧!
其實她多慮了,陳宇並不是感覺玩脫而羞惱。
陳宇隻是留她作為反製的後手之一,而不是唯一。
即使卯之花這個環節出了問題,他也有脫困預案。
隻是……
陳宇皮笑肉不笑,“打就打,殺就殺,弄個黃毛惡心老子,你個老嗶登怎麼這麼愛作死?”
呼
機甲突然消失,瞬間跨過數百米的距離,很突兀地杵在天機麵前。
幾乎臉懟著臉。
‘怎——’
天機瞳孔猛縮滿臉驚愕。
沒道理的,速度怎地如此之快!
明明已經精神高度集中防備突襲,怎麼動態視力完全跟不上!
他才反應過來下意識要挺槍直刺,同時釋放咒術攻擊。
慢了。
砂鍋大的鐵拳(寫實非誇張)早已轟到麵門。
砰!
平平無奇的一拳,卻是勢大力沉。
直接將天機轟下,帶著尖錐形的空氣摩擦衝擊波,以時速遠超一萬公裡的極速轟然撞進一幢大樓頂部。
隕星一樣帶著恐怖威能的撞擊,使得鋼筋混凝土塊如同紙糊輕易撕碎垮塌。
激起的碎石連同撞擊衝擊波,將四周的建築撕扯得支離破碎。
塵柱高高騰起,形成又一朵蘑菇雲。
煙塵散去,廢墟留下一個直徑高達數十米的巨大深坑。
“嗯,咳咳”
天機艱難從坑底爬起,三個腦袋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