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風初夏,迷迷糊糊的終於洗上了熱水澡。
穿越而來近十天了,對於一個每天至少洗一次澡的,南方女大學生來說。
一天不洗澡,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如今住在以前山匪頭子的臥室裡,美美的躺在寬大的木桶裡,風初夏舒服的就想唱歌。
如果不是旁邊還站著,兩個老媽子大姐姐的話。
高低都要來一首。
風初夏還有些不習慣,被人盯著光溜溜的泡澡。
還有,兩個老媽子大姐姐竟然還在幫她搓澡……
身上的垢痂,一條條簌簌而下,活像灰黑色的蚯蚓,扭曲漂浮在木桶水麵上。
真是,羞死個人了……
兩個搓澡的老媽子大姐姐,也不主動和風初夏。
風初夏從她們眼裡,好像看到了嫉妒和害怕?
看著自己光溜溜細膩的皮膚,再看看已經歲月不再的二位眼前人,風初夏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
她們,也僅僅隻是比風初夏大不了十歲啊。
“二位姐姐,可否讓鐵花獨自更衣?”
二位老媽子互相驚訝的彼此看了眼,如此要求,她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聞。
無論是山匪頭子還是傳聞的城裡的大門大戶,和她們禮貌而又輕言細語的說話是獨一份,自己主動穿衣的又是獨一份。
風初夏,讓本就沒有多少見識的二位老媽子,心裡更加確信,眼前的女娃子身份不簡單。
少不了一會兒給山匪頭子彙報時,再添加一點吹捧的佐料。
待得二人退出去,帶上房門。
木桶裡的水溫也在逐漸有些變涼。
風初夏站了起來。
一把木梳一套雖然依然還是補丁摞補丁的女裝,卻也乾淨。整齊的擺放在床榻上。
沒有洗發水也沒有護發素,隻有類似皂角液一般的沫沫。
身體乳霜之類的,更是沒有。
如果睡前還有一片麵膜……
這多少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風初夏從山匪頭子,一閃而逝的眼淚裡讀懂了,她,終於活下來了!
一片長條麻布不知道是哪個姐姐貼心準備的。
風初夏將它緩慢的像以前在手機裡追的劇一般,裹在了自己胸前。
有些鼓脹,是勒的太緊了嗎?
還好不是生理期,要不然……
想到這裡,風初夏又增添了幾分焦躁。
“那個山匪頭子,今晚有些古怪啊!”
對於想不通的事情,風初夏曆來不去鑽牛角尖。
稻草麻布獸毛獸皮等鋪就的床榻,有些紮人,還有些酸臭。
貼身的匕首依然還是握在手心裡,更有安全感。
這些都不妨礙風初夏,終於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今夜很安靜……
日上三竿時,風初夏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一起床風初夏竟然發現,原本昨晚自己泡澡的大木桶,昨晚不知何時已被搬走;
就連桌子上,自己那把還未打造完成的大刀,不知被誰裝上了吞口和雙手握把,連刃口都打磨出來了!
如果,對方真有歹意。
那麼昨晚睡成死豬的風初夏……
後怕的汗水從風初夏後背,岑岑冒出。
收拾好自己上下,胡亂抓了兩下頭發,又把之前那套麻衣粗布長衣,裹在了自己身上。
風初夏去打開房門。
門外,山匪頭子一個人,低著頭,微微彎著腰,抱著拳。
似乎,這個山匪頭子,要是真講起禮數來……
他從昨晚起,行禮樣式似乎就已經換了不下三套?
想到這裡,風初夏心裡一緊。
這個山匪頭子是在試探她!
不管了!
風初夏有樣學樣,照葫蘆畫瓢,學著古裝劇中女主的姿態,微彎雙膝,一個萬福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