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果真讓那賬房,給一個女子做?”
馬子的意思,風初夏懂得。
並不是馬子對女性拋頭露麵,有什麼成見,而是一些鎮上老不死的,那些私塾先生們!
又會寫又會說,就連這幫人願意幫風初夏做事,風初夏都是胡蘿卜加大棒,才勉強擺平。
如今讓一個大賬房,由女子來做,多少有些思慮不周。
風初夏何曾不懂?
風初夏依然還是直直的,瞪視著馬子,直到馬子低下了頭。
“我要做的事,需要求誰同意嗎?”
這就是風初夏的底氣!
丟棄了馬亥的風初夏,興趣盎然的,帶著馬子、馬寅又向城中坊市走去。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風初夏恍惚間,有了大學時,陪閨蜜一起逛街的錯覺。
叫賣,吆喝,哭嚎,以及這個時代裡的各式雜耍,吸引著風初夏東竄西鑽。
她,也不過才剛剛二十多歲啊。
尤其是一些紮紙、泥人、配飾等,牢牢的吸引了她的目光,風初夏都已經多久沒有看過了?
馬子、馬寅二人,左衝右撞,焦急的跟在風初夏身後。
一度二人甚至想揮起拳頭,砸開礙事的人群。
“馬子。這個簪子送你媳婦兒,你覺得如何?”
風初夏一扭頭,本應跟在她身後不足兩步遠的二人,全都不見了!
風初夏嘟嘟嘴,四周打量一圈,全是陌生的人頭。
好家夥,玩過頭了。
風初夏也不在意,反正那二人必定比她著急多了。
她呢,還沒有逛街逛過癮呢!
左手一把小風車,右手一個布袋小老虎,哼著歌,搖搖晃晃。
風初夏如今,連她也不知自己,順著人流去往了何處。
“糖水嘍,糖水嘍,乾淨好甜的糖水哦……”
一聲吆喝,終於讓風初夏停了下來。
她扭著頭,嚴肅的看向了那個,賣糖水的小販。
“小哥,來碗糖水吃吃。”
風初夏刻意壓低嗓音,偷偷遞給小販一角碎銀。
“客官,多了、多了,您給多了。隻要二錢一碗。”
攤販慌亂中,忙不迭的就要推開,風初夏遞錢過來的手。
即使他不眠不休,一日裡不過也就得錢百八十文,撐死半兩碎銀。
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不多,我有件事想向小哥打聽一下。”
風初夏還是將碎銀,強硬的放入了攤販的褡褳中。
“不知客官打聽何事?”
事已至此,攤販也樂得多些收入。
“你這糖水,是用何物所做?聞起來甚是香甜。”
風初夏,以一副剛出家門的地主家傻兒子態度,和藹的問出自己疑問。
“啊?這……不瞞客官,如果您隻是打聽此事,小子拿您錢財,有愧!”
說完這句話,攤販歎了一口氣,又把風初夏給的那一小塊碎銀子,從褡褳中拿了出來。
最後,堅定的遞到了風初夏麵前。
風初夏忽然有些感歎自己,簡直運氣爆棚!
這雲州城,她來晚了!
“敢問小哥,這糖水可是甘蔗所榨?”
風初夏似笑非笑的,並沒有接攤販小哥遞回來的碎銀子。
反而又反問一句。
“客官就不要消遣我了,糖水自然是甘蔗所榨。”
攤販小哥,一臉無奈的回答。
這是基本的常識,眼前之人,看來真是地主家的傻兒子無誤了。
“錢,你收著。我還有幾個問題,還要勞煩小哥解惑。”
歎口氣,攤販不再舉著拿著碎銀子的手。蠻累的。
但是他也沒有再將碎銀,放回自己的褡褳。
風初夏繼續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糖水攤販。
就像發現了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果然既機靈又樸實。
是她風初夏需要的人材!
“小哥,糖水可否製糖?”
“那是自然。”
“小哥,糖水製成糖以後,是否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