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方樹竟然是個地道的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卻敢乾千萬人吾往矣的活?
誰給他的勇氣?
憑幾百人的雜牌軍?
還是料定風初夏的家,空無一人?
又或者……
單純的就是冒險?
不對……
風初夏看著東方樹的生平資料,皺著眉,又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東方家可是雲州當地大家族,傳統門閥世家。
其關係網在整個益州地界,可謂是盤根錯節。
這個東方樹,為何敢拿自己家族去做賭注?
何必呢?
一杯濃茶,被風初夏捧在手心裡,轉啊轉……
忽然風初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給安民鎮傳信!”
“命白芷將東方樹一行,儘皆綁來雲州城!”
風初夏興奮的站了起來,繼而又激動的坐了下去,還忍不住自己心裡冒出一句:
老娘我,簡直就是天才!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了吧?
哈哈哈哈……
“呦,還曾打馬遊街,參加過益州曲江宴……”
“再傳安民鎮!”
“讓白芷先試他一試!”
風初夏身後一人,趕忙一拱手,追著先前傳信之人而去。
“東方樹,年三十有七,一妻一妾一外室,並與二貼身女婢有染。育有正房一子一女,妾侍一子,外房一子,合計三子一女……”
“這個東方先生果然還是性情中人,文人風流啊,嘖嘖。”
風初夏讀至此處,撇撇嘴。
心裡微微一歎,對白芷即將展開的試探,心裡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曾因家族祠堂哄鬨喧嘩……”
“杖斃女眷一人?”
“女眷?”
這是何人,又與東方樹是何關係?
怎麼會在家族祠堂這種地方哄鬨喧嘩?
這份卷宗,寫的不清不楚,再往後內容不過是他仕途升遷之事,風初夏一眼看完。
無非就是年少有為,升官的速度就像坐火箭,僅此而已。
但此刻的風初夏,心裡已經埋了一根刺!
對東方樹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現在隱隱有了殺心!
誠然風初夏無法用現代道德,去約束古人行徑!
但風初夏依然無法簡單的釋懷,自己心中的猜想!
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否則,即使東方樹家族再有關係網,就是他本人再有經天緯地的才能!
風初夏也絕不會要,也不敢用!
甚至為了不埋下隱患,被未來的敵人使用,那麼就不得不將其全族夷平!
“傳令蘇季白!”
“火藥授權其,無限製使用!”
風初夏不得不開始催促起蘇季白,儘管風初夏明知道他山高路遠,路途艱難……
風初夏卻不得不如此,她沒辦法這樣繼續耗下去了。
“傳令昭平!”
“留五千掃蕩部隊外,全員立即增援蘇季白!”
“無需隱藏蹤跡,直接一路殺過去!”
“聲勢越大越好!”
“讓周邊郡縣,全部閉嘴!”
“同樣授權其,火藥不設限!”
風初夏接連兩個加急命令發出。
一股無名的不安感,不知何時,已經讓風初夏隱隱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切太平靜,也太正常了!
可這是局勢瞬息萬變的戰場!
過於順利,本身就不對。
風初夏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到底是哪裡不對?
索性風初夏直接將佩劍手弩,全部裝戴在身上。
大步流星走出了帥帳。
整座營盤,儘皆沉浸在一種劫後餘生,互道祝賀的喜悅氛圍裡。
一路走去,滿營將士。看見風初夏走來,無不正軍姿,由衷的致以誠摯軍禮。
風初夏還特意走去夥房,視察了一下所有人的夥食情況。
沒有什麼不正常,夥食裡今天還特意多加了一點油渣,增加葷腥。
風初夏又帶著人,緩緩行至營門箭樓,爬了上去。
入目處,隻有雲州內城,一片死一般安靜。
就連城頭之上的警戒守卒,也是稀稀拉拉……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