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已被風初夏徹底拿下。
木棉關和金水關一攻一防,也算徹底收入囊中。
這太守府,空蕩蕩的辦公大廳裡,隻有風初夏自己一個人坐著發呆。
從山匪寨子到安民鎮再到如今的雲州城,風初夏僅僅隻是一個女孩子啊……
她隻想吃好吃,穿漂亮的衣服,還可以美美的舒服睡覺。
為了想幫那個食堂學長,也僅僅隻是沒日沒夜的,泡自習室裡罷了……
風初夏隻想活著。
在這個把女人當食材的世界裡……
“小姐……”
“東方樹,到了。”
嘩啦啦,一眾侍衛、將軍們開始進來,分列端坐於高台之上的風初夏兩旁、身後。
“聽呤嘡啷……”
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戴著手銬腳鐐,滿身汙漬的,被人推搡著走了進來。
走到眾人之間站定,又被後人踢了一腳膝窩,很快跪倒在地。
掙紮著,無所謂表情的他,站了起來。
又被踢,又站起。
再被踢,再站起。
直到兩個兵丁,一把按住他的雙肩腦袋。
他最終這才無力起身,低著頭,看著地麵。
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風初夏。
“東方先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都卸了吧。”
風初夏不喜歡這樣掌控玩弄,他人命運的感覺。簡直表態。
“搬一把椅子,給東方先生坐。”
風初夏看著這個散亂油膩膩頭發,完全遮蓋住臉龐的人,忽然覺得,這是何苦呢?
“多、多謝,女首領、照拂!”
去除了鐵鏈手銬的東方樹,嘴巴乾澀,抱拳一禮,朝著搬來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相比於你,我其實更看好趙家趙賜。”
風初夏悠悠然說道。
“益州趙家趙賜,趙舍予?”
底下的東方樹猛地一抬頭,第一次看向了風初夏。
“是。”
風初夏輕輕一點頭。
“他人可~還在?”
東方樹竟然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顫抖。
“剛殺。”
“你……”
東方樹乾裂的嘴唇,有些激動的顫抖,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前傾。
並驚訝中舉起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風初夏。
風初夏就當這無禮舉動不存在。
“我聽說,無論戰事發展如何……九王之間,若是俘虜了對方的門閥家族之人。通常做法是厚禮待之,並事後再禮送回府,對吧?”
“破城之後,一城女子要供對方宴樂助興,一城百姓不過豬狗……殺淫擄掠隨意,可真?”
風初夏並沒有嚴厲的訓斥,隻是簡單的像是述說什麼。
剛還有些激動的東方樹,又穩穩的坐回椅子上。
盯著風初夏,不發一言。
風初夏說的,本就是事實。
他……又有什麼好說的?
“我聽聞東方先生妻妾美婢紅顏眾多……膝下承歡者眾……”
底下的東方樹,閉口不言。
“我有一事好奇,還請東方先生解惑。”
“據說你曾杖斃一女子?可否對我說說?”
風初夏隻想知道原因,這很重要,直接關乎到雲州東方樹全族的命運。
“此乃家事,不勞女首領,廢心。”
東方樹明顯並不想談。
“或許吧……”
“給東方先生,上茶,一路輾轉,也甚是辛苦。”
風初夏抬首望著此處太守府房梁,那裡一塵不染。
下人的命,就不是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