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能在裡麵死死把控著一個產業,本事和手段就無需贅述了。
他們祖上同為蘇省人,基於抵禦本地字頭佬侵蝕,抱團一起發財的目的,兩男一女燒了黃紙,結拜互助,好一陣風光。
你要說三人的感情有多深,也不是。
港市結拜之風極盛,不少字頭佬都喜歡認乾爹拜義兄妹,一遇見事,翻臉捅義父義兄也常見,無非利益結盟而已。
可高卓劉因產業不同,三人爾虞我詐之事倒也犯不著,明麵上關係維護一直挺不錯。
八十年代,因各種因素,三人先後退出了城寨。
高全峰可能覺得自己搞了一輩子賭場,弄得太多人傾家蕩產,退出江湖後信佛了。
劉博雲雖為女流,但她是做拳台的,有一身好功夫,卻莫名其妙被人錘死在一條臭水溝,肝膽俱裂,死相淒慘,產業也分崩離析。
唯獨卓貢,他撤離城寨時將地租屋頭全部拋售,轉而進軍港市地產,逐漸發展壯大。
由於高全峰、劉博雲兩人產業已無,之前追隨兩位揾食的人才無處可去,卓貢對義兄妹的老跟班頗為照顧,隻要願意,皆安排他們一份工做。
後來,卓貢以這一批老人為班底,不斷拓展生意範圍,最終竟形成商業地產、賭城生意、國際安保三大產業。
它的名字叫萬銘集團。
卓貢在九零年去世,死因為考察工地之時被脫落建築磚塊砸頭。
他名下的三大產業,分彆交給了兩兒一女管理(作為女兒的卓希,接管了國際安保行當)。
等於說。
當年叱詫風雲的高卓劉,搞拳的被人錘死、弄地產的被磚塊砸死,唯獨玩賭後來信了佛的高全峰至今健在。
幾人結局屬實讓人唏噓。
不管怎麼說。
卓希作為高全峰的義侄女,尊敬他為應當之禮。
高全峰對卓希滿滿欣賞。
“小丫頭,你可比自己兩位哥哥更加玲瓏、更難對付,不愧被人稱為港市霸王花呀。”
卓希忙不迭地擺手。
“您老可彆聽彆人瞎說啦!”
“小希但凡有一點混飯吃的本事,全因小時候聽爸爸講您的英勇故事太多,學了一點風清揚的皮毛,出外麵裝大俠呢。”
我心中直呼臥槽。
無論卓希話語是否發自真心,這女人的情商可不是一般的高。
高全峰露出一張長輩慈祥臉,拍了一拍卓希拉著自己手臂的手背。
“好樣的!高伯看好你!”
爾後。
他轉過頭來,目光定落在我身上。
我感覺他的雙眸像獵豹在死盯著一隻兔子。
卓希想介紹我。
高全峰卻抬起手打斷。
“不用介紹,我最近有聽聞的。”
“後生仔,你叫阿風呐?”
我點了點頭“高伯好。”
高全峰不鹹不淡地嗯了一句。
“聽說你好能打的,我恍惚見到了一位故人的樣子。”
“不過,他的結局很不好,令人惋惜。”
話語意義不大,卻頗有一些敲打後輩的意味。
我沒吭聲。
高全峰再無任何表情,揮了一揮手。
“進去吧!”
一行人進入了諾大的船艙。
剛一進門。
呈現在眾人眼前為一尊高大威猛關二爺木雕,紅臉美髯、一身綠袍、腳踩黑鞋、腰配黑劍,騰騰霸氣令人膽寒。
旁邊有兩位下屬立馬小跑過來。
一人手端著臉盆,盆裡還有清水。
一人手捏著幾支燃香。
高全峰見狀,轉頭看向卓希,老臉變得一片嚴肅。
“小希,江湖老規矩,喝和頭酒之前先拜關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