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設香案拳館的館長分彆為:中武門查大華、輝耀武行戈炳、南江拳社黃水忠、鼎道擒拿館袁淩聰。
這些人全冷眼瞅著我。
查大華身子靠在椅背上,神情淡定,手中盤著檀木串珠。
戈柄用調羹在攪拌碗裡的魚翅湯,舀起了一勺子,輕輕地吹了一口熱氣。
黃水忠拿著酒杯,輕輕地晃動著裡麵的紅酒,讓酒香與杯壁周圍的空氣充分融合。
袁淩聰一手擋著嘴,一手拿著一根牙簽,輕輕地剔著牙縫裡的肉絲。
雖然我也是一館之長,但顯然他們並沒有太把我當一回事。
畢竟誰都知道,我再怎麼牛比,背後的真正靠山是卓希。
今天他們全都是卓希請來的客人,前麵卓希肯定對他們客客氣氣的,又有求於他們,眼下她沒說什麼話,我的態度怎樣,他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卓希對我說:“你雖然是館長,但幾位師傅全是前輩,要敬酒就一個個來好好敬,站著大小聲,像什麼話?!”
我哈哈笑了。
“卓董,你話說得太客氣了!幾位師傅戎馬江湖,豈會拘這麼一點小禮?我看大家不願意同我喝酒,肯定另有原因啦!”
卓希問:“什麼原因?”
我依然站著,拿筷子夾著菜。
“這是什麼?燒鵝皇?肉嚼起來像乾柴一樣!還有這道醬焗龍蝦,蝦身比筷子還小!都說宮廷坊做的東星斑最好吃,你看看這破東西,外皮泛白,估計都不是活宰的啊!”
我用筷子在不同菜品撥來撥去,弄得亂七八糟,湯水四濺,一片狼藉。
“寧懷風,你喝醉了!”
卓希拿濕巾輕輕地擦著嘴巴。
查大華嘴角上翹,冷哼一聲。
“卓董,酒醉飯飽,多謝款待,我還有一點事,諸位慢吃,先行一步。”
講完之後。
他起身準備離開。
其他幾人見狀,也打算起身開口告辭。
我一把扯住了查大華的袖子,抬手將他扶在座位上。
查大華雙目惱怒,冷冷地盯著我。
我衝他嬉皮笑臉。
“查師父!你開奔馳的嘛,跑得很快,不急於一時!稍等兩分鐘,我給大家加幾道菜,你要是看了覺得不好吃,再走不遲嘍!”
話音剛落。
我拍了一下手。
門口的女服務員將之前我放包廂外麵的太古拳館匾額給拿了進來。
眾人見狀,不明所以,神情皆一愣。
我一把將包在匾額外麵的布給掀開,露出了“太古拳館”幾個大字,將它給拋了起來,嘴裡暴喝一聲,一拳劈了過去。
“哢嚓”一聲響。
匾額頓時碎裂成幾瓣,木屑飛舞。
“第一道菜,暴錘蝦滑!”
女服務員嚇得一聲尖叫,身子縮在了牆角,爾後立馬轉身跑了出去。
查大華等人驚得全不吭聲。
上次太古拳館被我們給鬨了一次,他們全都是見證人。
這些家夥心裡都明白,當天我們沒有給太古拳館摘牌,何銘在此之後肯定會有萬全的準備,而且還一定會動作報複我,風兮會館想要再去摘牌成功,可能性太小了,可今天我卻當著他們麵將太古拳館的匾額給錘了,完成超出了他們的意外。
這事對他們來講又突然又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