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一看,一位穿著黑皮下水服,頭發沾著不少海草,手腳還有淤泥的家夥,肩上挑著兩個大籮筐,籮筐裡裝滿了各種鮮活的海貨,衝著宮廷坊的大堂經理笑嘻嘻的。
這人是任水猴。
大堂經理俯下身子,簡單瞅了幾眼,確認全都是新鮮弄上來的好東西,而且個頭還很大,直接點了兩千塊錢給他。
“你東西好,但以後要送固定每周送幾次來,不要送一次之後十天半個月不見人,搞得我顧客吃完之後,老問還有冇上次那麼大的東星斑,我怎麼解釋?”
任水猴回道:“每周固定來送,我與打工仔有什麼區彆?”
大堂經理說:“我又沒少過你米,有錢還不想揾啊?”
任水猴子嘻嘻笑:“我用完錢才會賣海貨,你讓我打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大堂經理揮了揮手,讓任水猴離開。
任水猴跳著籮筐出大門。
“任水猴!”
任水猴聞聲,轉頭瞥了我一眼,先閃過一絲訝異,後滿眼全是惱怒和不爽,衝邊上淬了一口,扭頭挑著籮筐走。
咦?
這小子今天有點怪啊!
之前見到我大佬大佬叫得可歡了,恨不得在我蹲茅坑時替我送紙巾,現在怎麼這副態度?
我往前走了兩步,拉住他籮筐的繩子。
“喂!幾天不見,你眼盲啊?我,黃帽風,在同你打招呼啊!”
任水喉瞅了瞅我拉繩子的手,抬手一指我。
“你不放手,我今天讓你暴血槳啊!”
我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吃槍藥……”
話還沒說完。
任水猴迅疾抽出扁擔,猛然朝我的頭拍來,勁頭很大,就像對付大仇人!
我心中一驚,趕緊側身一讓。
任水猴手中扁擔砸在了地上,掄起來再朝我打。
“嗷”一聲叫喚。
旁邊的豹叔出手了。
他直接拎起了任水猴的後脖衣領子,往後一甩,將對方甩在了牆上,後背砸牆,嘴裡發出了慘叫。
任水猴的水上功夫無敵,但在陸地上不行,體重又輕,剛才又一門心思對付我,壓根沒注意到在旁邊扣鼻屎的豹叔,被豹叔一出手就直接暴擊。
豹叔滿臉興奮。
“讓我來擰斷他的脖子!”
任水猴嚇瘋了,躺地上朝豹叔胡亂蹬了兩腳,起身就想逃。
豹叔讓了兩下,跨前幾步,再次拎住了他的後衣領子,另一隻手就要掐他脖子。
“豹叔!自己人!”
豹叔聞言,停下掐他脖子的手,但拎後衣領子的手仍未放開,那場麵搞得像一隻大漢手抓小雞仔一樣。
我趕緊走過去,鬆開豹叔的手。
“不是……你小子見麵好端端的打我做咩鬼?”
任水猴瞅了瞅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冷哼一聲。
“老子不跟言而無信的臭狗屎說話!”
“我挑!我怎麼就言而無信了?!”
“上次我幫你,你答應教我功夫,到現在過去多久了都不教我,不是言而無信是什麼?!”
我一下想起來。
上次我請他出手救黎沫夏,條件就是答應把嚇藏獒的手段教給他,但兩人分彆之後,我一直連軸忙著轉,把這事完全給忘了,敢情這貨是因為此事生氣呢。
我皺著眉頭。
“我沒說不教啊,可最近沒接到你電話,也沒見你來找我,怎麼教?”
任水猴一聽這話,臉色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