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抹了把臉,聲調發啞,“誤會誤會,你不是畜生,我在罵夢裡的陳彪,他才是畜生!”
安言昊將信將疑地瞪著我,嘴裡不滿的嘟囔著,“我還是感覺你像在罵我……”
“這不重要,我知道瑩瑩被關在哪了,咱們趕快去救她!”我回憶著夢裡那間工廠的周邊環境,鄭重說道。
安言昊收起吊兒郎當的神色,在我的指引下,驅車來到那間工廠旁。
警察已經先我們一步趕到,陳彪的屍體被蒙上白布,從我們身邊抬走。
張瑩瑩一瘸一拐地從樓裡走出來,精神萎靡,連牙齒都在打顫。
“瑩瑩!”我上前攙扶住她,緊張詢問,“你受傷沒有?”
張瑩瑩茫然地轉向我,目光呆滯而空洞,半晌才回過神來,摟住我的脖子聲嘶力竭地嗚咽,“小鹿,嗚嗚嗚……”
“沒事了,都過去了。”我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
李警官朝我們走過來,見張瑩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無奈地抿了抿唇。
“陳彪畏罪自殺,我們還有些話想要詢問這位張瑩瑩同學。但她現在情緒比較激動,你們先帶她回去休息吧,等她情緒平穩後,我們再來找她做筆錄。”
“好的,謝謝您,我們這就帶她回去。”我連連點頭。
我和安言昊攙扶著已經不會走路的張瑩瑩回到車上。
晚上九點一刻,我們把車開到安言昊家的餃子館,室內溫暖的氣溫讓張瑩瑩逐漸平靜下來,給她夾的餃子雖然沒有動,但好歹喝了半碗熱湯。
我給江佩雯和塔娜發短信報平安,她們很快便趕了過來。
“瑩瑩,你沒事吧?”塔娜一進包廂便握住張瑩瑩的手,聲調裡分外愧疚。
張瑩瑩始終低垂著眉眼,“讓大家擔心了。”
江佩雯皺起眉,“彆說傻話了,這次的事大家都有責任,畢竟如果不是我們趕你離開寢室,你也不會租到有問題的房子……”
張瑩瑩搖搖頭,“不怪你們,都是我不好……那天塔娜讓我出去住賓館,可我身上沒有錢。我就想著先回趟出租屋,把錢包和教材全都拿回來。
結果剛到進家門,就有人從後麵捂住我的口鼻,我喘不上氣,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就看見陳彪站在我麵前,威脅要殺了我……”
於是張瑩瑩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你沒錢朝我借啊,你怎麼就這麼倔呢!哎呀算了……”塔娜甚是無語,似是想對她說幾句重話,又憋了回去。
江佩雯捂住嘴巴,強忍著沒有吐出來,“那女人的屍體就被藏在屋頂的蓄水池裡,也就是說,你前幾天洗澡所用的水,都是她的屍水……”
她的話令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安言昊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怪不得之前瑩瑩姐身上有股怪味兒,我算是知道這味道從哪來的了!”
張瑩瑩剛剛有了點血色的臉再度白了起來。
我們集體瞪了安言昊一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連忙岔開話題,“現在冤魂的事算是解決了,但新的問題又來了。瑩瑩之前租的房子已經成了凶宅,她得重新找房子住了。”
塔娜和江佩雯相視一望,都有些犯難。
張瑩瑩還在接受心理治療,醫生說戒斷過程中最好不要讓她住進集體宿舍,獨居住有助於她病情的進展速度。
可是,以張瑩瑩的預算,學校附近的出租房還真不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