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母坐在這裡,她也是訕訕一笑,狗腿把盤子端給了白念。
這邊新娘子出嫁一般是不準吃東西的,她也隻能偷偷給白念帶一點。
白念拿了塊糕點,吃了一口就覺得有些噎,喝了一大口水塞了進去。
後麵梳妝的丫鬟急得團團轉,“哎呀我的小姐哎,你把口脂吃沒了!”
她嘟著嘴,隻好放下手中的盤子,繼續聽著白母絮絮叨叨,說著她年輕時候和白父成婚的事情。
“姑爺來啦!”
白母正說到興頭上,聽到這話也隻好起身,帶著白念去了前廳。
今天的天氣很好,白母和白念穿過長廊,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幾縷金色的光芒。
虞霄往日的衣服不是灰色就是黑色,現在一身喜服站在前廳,配上黝黑的皮膚,看著有些奇怪。
但好在他麵容俊朗,五官立體,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更加精神了。
白母看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白念搭著虞霄的手,二人朝著白父白母行完禮,白母就叫住了虞霄。
“虞家小子啊,念兒被我們慣壞了,脾氣大得很,有些時候你還要多擔待些。”
白念雖然蓋著蓋頭,但是也不代表她聽不見,她哪裡肯依,“娘~我又不是嫁出去了,到時候還不是在家裡麵嗎!”
白母一愣。
對哦,她才想起來。
隻是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她好像不哭幾下也不太好。
拿著手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你懂什麼,為娘這是太高興了。”
虞霄站在一旁,眼中含著笑意,安撫道“娘您放心吧,念念成婚以後也不用拘泥那些規矩,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父也在一旁幫腔,惹得白母狠狠瞪了他幾眼。
他摸了摸鼻子,拉住了白母,“行了行了,彆誤了吉時,人家虞霄一會兒就回來了。”
因為是入贅,拜堂也是在白家拜堂,這會兒虞霄來接白念隻是為了繞著城裡麵走兩圈。
白念坐上花轎,就聽到白府門口放起了鞭炮。
蓋著蓋頭什麼都看不到,今天起得又早,白念乾脆靠著轎子睡了起來。
白家也大方,沿途一直撒著喜糖和喜錢,兩邊主街道站滿了人,就像是全城人都來沾點喜氣了。
此時一隊人馬拉著囚車進了江都城。
城門口站著幾個臉色難看的官差,看到那隊人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他們從手裡接過韁繩,啐了一口,“真晦氣,偏偏趕到了今天接這活。”
“走小路吧,不然更堵。”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囚車裡麵的人蓬頭垢麵,聽到他們說話也沒有半點反應。
從小路出去的時候,有一小節和主路重合了,他們隻好停了下來。
這時候白家的喜轎剛好從他們麵前經過,喜錢撒了下來,一群人歡呼著上去哄搶。
看得他們一行人眼熱得很。
在最前麵個子高瘦的官差狠狠踢了囚車一腳,嘟嘟囔囔抱怨道“都怪你,不然現在我都能搶到好多喜錢了。”
白家本就是江都首富,唯一的女兒大婚,撒的喜錢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也算是幾天的收入了。
白白錯過了這次機會,真的讓他們覺得有些氣憤。
聽到那官差這樣說,囚車裡麵的人這才渾渾噩噩抬起來,看向人群處。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麵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他聲音沙啞,“是誰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