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瞳孔劇烈顫抖著。
她難以置信江厲堯竟然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把詩晏所受的傷害全部歸咎於他自作自受，但一想到這些話是從江厲堯這個冷血動物口裡說出的，好像也就沒什麼奇怪的。
林楚楚抿了抿唇，眼神瞬間冷漠得仿佛冬日般冰天雪地的冷寒。
“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彆再繼續傷害我愛的人了。”
江厲堯毫不意外林楚楚的選擇，但他始終平靜，仿佛林楚楚跟他說的不過是今天晚上吃什麼東西之類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一開始就沒得選，何況現在說要退出是不是太晚了？”
“我低估你了，是我的錯，”林楚楚自認倒黴，“這次合作看似對我們兩個人都有利，但真正獲利的人隻有你一個而已。在我失去更多之前，收手才是聰明的做法。”
“詩晏真的不適合你，你不明白嗎？”
江厲堯手指撐著太陽穴輕揉，仿佛和林楚楚解釋是一件讓他頭疼不已又疲憊不堪的麻煩事。
但即便耐心即將耗儘，他還是堅持地重複著自以為是的勸告。
“趁此機會和他分開吧，和我共擁江氏和林氏，我們會是淩駕江城萬人之上的夫妻，這不好嗎？”
林楚楚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江厲堯，沒放過他臉上一點點細微的變化。
江厲堯或許真心邀請她同他一起聯手度過以後的日子，但林楚楚不明白也不敢相信，眼中隻有權利財富的野心家，有一天會對她這個名門叛逆女傾心。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包著糖衣的毒藥，就是從天而降的驚嚇。
如果詩晏沒有出現，或許林楚楚和江厲堯真的會有可能。
但現在的林楚楚心裡隻有詩晏一個人，什麼江氏、林氏，哪怕江厲堯將整個地球雙手奉上，林楚楚也不會給一個眼神。
林楚楚語氣有氣無力，她實在受夠了這些坐擁高位的所謂權利者的戲弄。
“彆再繼續了，欺騙的行為做多了，你自己可能都把自己騙進去了，你根本就不愛我。等你得到了林氏，還會有李氏、王氏、趙氏吸引著你繼續征服，到時候，你身邊會有新的未婚妻。說白了，你愛的是權利和財富，從來都不是具體的某個人。”
江厲堯深深地望著林楚楚，那種執著的目光好像要透過她倔強抗拒的眼睛看清她內心的全部想法。
或許江厲堯有被林楚楚的話傷害到，因為他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該反駁或者做什麼動作才是合適的。
他隻是呆呆地、一動不動地望著林楚楚，明明知道她一字一句都是對他整個人從人性到欲望的剖析，無論是對還是錯，這就是林楚楚心裡江厲堯的模樣。
林楚楚看著宛如雕塑般的江厲堯，內心長久積累的怨氣和被反複玩弄的不滿一時間達到頂峰。
“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這場遊戲一開始就不單純，所以能夠順利得到林氏對你來說就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任務，不要想著會有額外的獎賞。”
“如果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呢？”
江厲堯機械般地說完，忽地垂下眼簾，避開了林楚楚探究的審視。
那種袒露真實心聲的直白和衝動隨著出口的瞬間快速褪去，一時間，江厲堯的心像被海浪衝刷後的海灘，僅剩下小心翼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