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現在有一件事，”蕭程翻過手機，將屏幕上的短信欄展示給眾人，“江厲堯給我發了消息說明天想要約我見麵。”
林威雄藏不住一點心思，眉頭高高翹起，一雙精明的眼睛瞪得溜圓。
“蕭老板，你已經和我們達成初步協議了，你可千萬不要回複他！”
蕭程為難地扶著額頭，轉眼間眼底卻隻劃過狡黠的流光。
“這可是江厲堯，江城的龍頭，我現在在人家地盤上，不請自來已經太失禮了。如果回絕他的邀請，萬一他從中作梗，我錢花了妹妹卻帶不回去該怎麼辦？林董負責嗎？”
林威雄氣得滿臉通紅，卻因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閉口不言，但心裡早就急得亂成一團。
“你可以去，”林湛冷著臉緩解尷尬氣氛，“不過我要和你一起。”
蕭程眯著眼盯著豁出去放手一搏的林湛，有些疑惑地問“江厲堯不會給你好臉色吧，你受得了嗎？”
“是啊，哥哥，”林安安擔憂地附和，“彆說江厲堯，就連林楚楚也是恨透了我們，如果你去，他們就會知道我們和蕭……哥哥私下有接觸和合作。江厲堯會不顧一切地阻撓這些他看不慣的事情發生，林楚楚自然也樂見其成，彆親手給他們遞刀。”
林楚楚本以為江厲堯會差使自己的秘書或助理來拿手機，可是當她開門同江厲堯那雙銳利眼眸對視時，心裡猛地咯噔一下，避開和關門都已經來不及了。
江厲堯臉上淤青不少，尤其是額頭上的紗布格外顯眼，她知道溫禮年滿肚子怨氣，下手難免會重，但她沒想到會直接把江厲堯打得鼻青臉腫，幾乎快不能見人了。
“楚楚，是誰來了？”
林楚楚手忙腳亂地想要關門，但是卻被速度更快的江厲堯一掌攔下。
“你怕什麼？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來拿手機。”
江厲堯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他極少用這種語調和態度同林楚楚說話，不過搭配他這身傷，林楚楚難得生出幾分名為心虛的情緒。
“我可沒誤會，隻不過害怕你和禮年再打一架而已。”
江厲堯冷冷一笑，瞪了一眼強裝鎮定的林楚楚，狠狠撞了她肩膀抬腳進屋。
溫禮年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江厲堯差點撞倒林楚楚，心中尚未熄滅的怒火被瞬間燃爆。
顧不上剛剛才為林楚楚手工磨好的咖啡，當著江厲堯的正麵抬手就潑了過去。
江厲堯側頭一躲，咖啡隻濕了肩頭，濃鬱的咖啡香氣蔓延開來刺激到他堅不可摧的淚腺，讓他突然有了難以忍受的挫敗和酸澀感。
他什麼時候會淪落到被一個係著哆啦a夢圍裙的小男人潑咖啡？
江厲堯在短短幾秒間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溫禮年哪點比他好？是他的出身背景還是職業地位又或是因為他會親自下廚給林楚楚做飯泡咖啡？
可不論是背景出身還是社會地位，溫禮年連他江厲堯的腳後跟都摸不到，下廚這種有手就行的活計更是不需要犧牲什麼的低質量付出，這種東西林楚楚都看得上嗎？
江厲堯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完全了解過林楚楚。
詩晏曾經也會為她做這些嗎？
原來隻有他從來沒有做過，甚至從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更是連廚房都很少進，更何況為自己的妻子親手下廚做一頓飯。
“江厲堯！”林楚楚瞳孔顫動，盯著江厲堯被咖啡染上棕色的汙漬不肯挪眼，整個人如臨大敵的緊繃，“你彆過來找茬，拿了手機就趕緊走吧，要不然下次請你喝的就不會是咖啡了。”
溫禮年眉頭一皺，難以置信地盯著狼狽又陰鬱的江厲堯，“他是過來拿手機的？”
林楚楚生怕溫禮年不相信，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他自己說的。”
“好吧，你的手機就放在茶幾上，趕緊拿上出去，我們的家不歡迎外人。”
江厲堯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側頭瞥向溫禮年，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薄涼又諷刺的笑容。
“你們的家？你彆忘了我和林楚楚還沒有離婚，你隻是個插足彆人合法婚姻的男小三，彆仗著林楚楚站在你這邊就真覺得自己可以。說實話，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兩個糊塗蛋的惺惺相惜隻不過是短暫的抱團取暖，放在一起根本走不遠，這種所謂的感情就像紙糊的窗戶一捅就破。”
“但我們起碼還有一起糊好的窗戶，而你隻有一張協議結婚證明，等離婚協議書一簽，你就有兩張廢紙了，這麼比起來是不是窗戶更好點。”
比江厲堯腦子轉得更快的是他毫不留情揮舞的拳頭，溫禮年躲閃不及，生生挨下這一拳，半邊臉狠狠向右偏過去。
變化來得太突然，林楚楚整個人猝不及防看著溫禮年挨打，顧不上跟江厲堯討說法，衝上去抱著溫禮年的手臂查看傷勢，還不忘回頭衝江厲堯怒吼一句。
“你神經病啊！嘴巴是縫死了張不開嗎？好好說話不會非要動手？”
“我最討厭彆人諷刺挖苦我，更何況對麵是我最看不起的那種人，這就是雙重buff，挨打也是他活該。”
“你……”
“對了，”江厲堯拿起手機，衝林楚楚擺了擺手，嘴角諷刺地勾起，“我約了蕭程見麵商討林氏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他對我們合作的目標的威脅，明天玫瑰飯店藍色妖姬包廂，晚上六點。你要是想來就以江厲堯夫人的名義進來，如果不想為詩晏報仇那就當我沒說。”
林楚楚攥緊溫禮年袖子的手指一僵，隨即緩緩鬆開。
江厲堯似是對林楚楚呆滯的神情極為滿意，顧不上在溫禮年和林楚楚的傷口上再撒點鹽，轉頭離開還不忘帶上門。
溫禮年也顧不上臉頰刺骨掛肉的疼痛，皺著眉，一雙深沉眼眸中被林楚楚那張擔憂又猶豫的美麗臉龐占滿得不留一絲空隙。
“你要去嗎？以江厲堯夫人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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